湘蘭默不作聲。
那丫頭嗚咽地說:“是,是從後門進來的,家丁本想阻攔他們,但他們以傅姑娘為要挾。”
菀昭問:“你在院裡如何知道他們從後門進來的?”
“不,那時候我在打水,傅姑娘住的地方沒水井,就只能到後門附近的古井打水了。當時我看見有個婆子把一堆人放進來,那群人直奔傅姑娘的住處去了。”
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菀昭氣結心間,“後門,好啊,是哪個給他們放進來的?”
湘蘭小聲道:“杜二媳婦管門鑰匙,其他人是沒有的。”
杜二媳婦是若兒的媽,算是菀昭下人中知根知底的了。她們母女平日也沒到過傅庭蘭的地方,如何會知道金家和傅庭蘭的關係?
菀昭道:“你先悄悄的去探探虛實,仔細別驚擾了旁人。”
“這事要不要先和老太太知會一聲?”
“老太太是古稀老人了,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我都擔負不起。再說了,金家只是市井小人,老太太則是越國夫人,地位懸殊。不必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驚擾老人家。這件事最好連琳琅也別告訴,免得傳到老太太耳朵裡,令她憂心。”
“姑娘說的是,我只問過杜二媳婦就回來。”湘蘭會意出去。
丫頭哭哭啼啼地問:“姑娘,您說該怎麼辦?”
“芸兒,”
芸兒掀簾進來,頷首道:“姑娘,什麼事?”
“請客人們到養怡堂。”
“可養怡堂是怡園正房,非貴賓不得進。”
菀昭淡淡笑道:“他們是傅姑娘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對客人自該以禮相待了。”
芸兒問:“您要親自去?”
“不必我前去,你代我向他們說,若要打官司也要有證據,那退婚的文契已經在手了,他們再鬧也鬧不出什麼。實在不行,就拿錢打發了。”
柳芸兒笑道:“知道了。”
菀昭說:“你先回去吧,沒多大的事,樣子別太驚慌了。”
丫頭點點頭就走了。
另邊,湘蘭緊趕著到了杜二媳婦的下房,不等杜二媳婦和她道聲安,就問:“禮數就免了,我來問問,今早是誰看後門的?”
“後門?平日後門都是我和幾個婆娘看的,那偏僻,沒人願意過去。”
“可今早有人把外邊的混賬小子放了進來,還得罪了傅丫頭,姑娘聽了便大怒,要嚴懲這事呢。”
杜二媳婦臉色不大好,“真有這樣的事?茯苓,快,把那幾個婆娘叫來。”
若兒怔了怔,又被催促了一遍,才肯叫人。
可誰想那幾人都說今早沒去過後門,一時沒證據查人。
杜若兒道:“後門白天是不鎖,只有兩個人輪流看著。”
“那兩個人呢?”
“今早便沒見到他們。”
湘蘭道:“那問題便出在他們二人身上了,把那兩人帶來,我要當面對質。”
杜二媳婦知道事情不小,連忙去找那兩人了。
“若兒,你知道後門的鑰匙在哪嗎?”
“知道,在這呢。”
芸兒看那牆上卻少了一把,“鑰匙不見了。”
兩人相視,皆知鑰匙是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