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應不去碰這個釘子,否則對太子不好,對自己也不好。”
都說到這份了,楊素再笨也知道惹不起但躲得起的理。
裴緒卻故弄玄虛地笑道:“也不是一定要避嫌。”
“哦?”
“我不能說,但你可以啊。你都替太子來找我這麼多趟了,該說的我也說了。”
“您早知道是太子派我來的?”
裴緒微笑道:“當然啊,不然我躲那麼久幹什麼啊?”
楊素眸色黯淡了,“那我是自討沒趣了。”
“也不算沒趣吧,不過啊,楊舍人啊,你可有門路啊。”
他說著就恭喜。
“你說哪門子的話?”
“太子的意思呢,待我給你細細解釋。”
小廝端茶,“您要的熱茶。”
楊素啜飲此杯,“是比上回的味正了。”
“家奴啊,不說他們就一直懶懶的,非得話到地了,才肯改。”又說:“我繼續說啊。太子的意思呢,是讓你代我去和程光允協助三司。”
楊素心裡又激動又驚訝,痴痴地說:“代您去?”
他才只是個太子舍人,和中書舍人差了幾級呢!兩個官銜,分量也差了不少。太子可能會讓他去嗎?
“是啊,而且你再合適不過了。你可別推辭,再推辭真就是辜負太子的好意了。”
“為什麼舍人不去呢?”
裴緒笑道:“一來我是尚書的兒子,二來裡面連著親,三來我是中書舍人,我想管也沒我的份。而你就不同了,你是太子的門人好辦事啊。”
“可,可我一點資歷都沒有,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說的是實話,他的太子舍人真就是他陪太子下盤棋讓太子高興了,太子高興了自然就有官了。
“你呀,跟著程閣老後面,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別擔心,這事他在行著呢。”
程光允頭腦冷靜,做事又精明果斷。加上他是實打實過來的,楊素跟他歷練比在崇文館跟著裴緒要好得多。
楊素嘆息,“他在行,但我不行啊。”
他沒經過事,什麼規矩都不懂,惟恐拉了程閣老的後腿。
“不行就閉嘴學,我又不是靠嘴皮子中的頭名。你把程光允伺候好了,他教你的東西能頂個幾年用,比跟著我成天悶在崇文館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裴緒照實的說。
“尊兄的意思,弟知道該如何做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弟受教了。”楊素真心誠意的道謝:“弟不勝感激。”
“你不必謝我,我只能幫個小忙,那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只謝太子和程光允便好了。”裴緒推託。
“尊兄無需推辭,有許多事,若沒有您指點,只怕我一輩子都想不通。”楊素樸實地笑著。
裴緒只笑道:“行了,閒話就不多說了,你不如先登門造訪程閣老,哄他高興了,不就成了?只是他喜歡闊氣的,你得仔細應付才是啊。”
楊素恍然,“啊,我知道了。多謝舍人。”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