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被人突然塞了這麼一本東西在懷裡,第一反應不是檢視這是什麼東西,而是快速的後撤,並且準備給那突然塞東西的人一拳。
可是Live反應的很快,在出拳之前生生的遏制住了,言安安那漂亮的臉蛋也因此倖免於難,而這一切言安安都不知道。
因為她正眨巴著大眼睛,等著Live的表揚。
不過就算看到了Live異常的舉動,一般人也不會想到,這是Live在進行自我防範,畢竟在外人那看來,Live不過是肌肉一漲一縮,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肌肉的突然爆發又被被突然的抑制,Live的胳膊現在有些無力,而這一切Live自然不會告訴言安安。
而是帶著他一貫的漫不經心問,“這是什麼?”
“這是安安之前的病例了,我想Live先生你一定需要對不對。”言安安邀功似的高興地說著。
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Live的胳膊好了很多,至少不會一動就被言安安發現異樣,而這個不被發現的前提是,Live的動作夠慢夠輕。
Live隨口敷衍言安安,“嗯,很有用。”然後就裝模作樣的把病例拿到了手中。
言安安好不容易從Live口中聽到一句好聽的話,正在開心,自然就忽略了Live看到病例上那熟悉的字型的變化。
一向雲淡風輕,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玩世不恭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雙手微微的顫抖。
沒有想到能夠找到的這麼快,不過還不能太過高興,還要繼續確認。
Live翻病例和翻書一樣,嘩嘩的翻書聲吸引了言安安。言安安看著Live那一臉的瘋狂,識趣的沒有問是怎麼了。
估計Live還要翻一會兒,言安安就坐到沙發上,順道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Live看著那熟悉的字型,忍不住熱淚盈眶,可還是剋制著沒有流下。Live尋找著那名寫病歷的醫生的簽名。
因為醫生的筆跡都很凌亂,雖然因為個人的氣質不同,看起來字跡有不同的韻味,可是並不是說,光看筆跡就能夠看出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想找的。
而Live已經在翻第三遍了,一遍比一遍慢,看的也越來越仔細。
到了最後,Live已經開始一個一個字的辨識了。可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名字。
Live頹唐的把自己丟進沙發裡面,痛苦的抱著頭,他就知道沒那麼輕鬆能夠找到師兄。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兄的習慣也可能會變吧?
Live有些不確定,一個醫生改變自己的行事習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只能夠說微乎其微。
比如說,師兄喜歡拿鋼筆寫病歷,喜歡在病例的結束的不起眼的角落,簽上一個特別的簽名。
Live閒雜還能夠回憶起那特別的簽名的樣子。
一株小小的草,上面環繞著師兄的名字。
後來師兄離開了,自己成了名醫後,有人送了那麼一盆草過來,那個時候Live才知道那原來不是什麼普通的小草。
而是沙漠中的一種特殊植物,它隨風飄蕩,只是為了等待那一場沙漠中罕見的大雨。
只需要幾滴雨水就可以從枯草變得鮮綠。
等到開花結種之後,就又一次從沙地中掙脫而起,繼續隨著風漂泊,等著下一場大雨的到來。
而它的名字叫做——復活草。
Live想,師兄真的是比他更加的適合做醫生,或者說師兄是個天生的醫生。
Live已經長大了,他見過了太多的醫生,也見過了太多的人,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和師兄一樣,明明是冷著一張臉,卻能夠帶給人無限的溫暖。
還記得Live小時候,曾經嘲笑的看著師兄,“師兄,你成天冷著一張臉,可不能去給小孩子看病。不然嚇哭了小孩子,小心那些小惡魔的父母和師兄你拼命。”
“你是在說你是小惡魔嗎?挺有自知之明的。”師兄當年是這樣說的吧?Live還能夠記起師兄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溫柔。
言安安看Live把自己放空有一段時間了,就倒了一杯水,重重的磕在Live的面前。
可是還不等言安安把手抽回手,LIve就抓住了言安安的手腕。
沒輕沒重的力道,讓言安安不自覺的皺起了好看的眉,自從Live看到這本病例之後,LIve就不正常,別是有什麼隱疾吧?
可是不等言安安張口問什麼,Live的眼淚就流到了言安安的手上。
冰涼的液體似乎帶有灼人的溫度,嚇得言安安一下子就縮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