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遙這麼一番分析有理有據,水大全更是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這幾天在家想破腦袋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竟然被閨女這麼輕易地就抓住了重點。特別是這丫頭連發生的時間都說的這麼一板一眼,若不是水大全確定她家閨女確實去上學了,還以為水遙直躲在暗處看了個全程呢!
“遙遙,你簡直是神了,你怎麼都知道呢?”
看著水大全那一雙瞪的比銅鈴還大的眼睛,水遙頗有些無奈,自家這老爹少說也得有四十出頭了,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怎麼連職場的基本規矩都不明白,只得無奈將兩手一攤,嘆息道。
“我不但知道這些,而且我還知道這件事兒跟王一民脫不了關係!”
一想到那個肥頭耳的王癩蛤蟆以及他做出的這麼些骯髒下作的爛事兒,水遙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若是那傢伙現在出現在自己眼前,她非得拿個大掃帚把人給揍上幾十頓不可。
之後,水遙就把這些天在學校的奇遇一樣不落地講給水大全聽,不過當然不包括自己與方裴南戀愛的事情,並不是說這件事情見不得人讓自己開不了口,而是算算年齡,這具身體滿打滿算也不到十六歲,說誇張一些,還是一個心智沒有成熟的小女孩兒,自然沒有辦法跟自己這個已經身經百戰、社會經驗豐富的內芯相提並論了。
另外一層原因,水大全愛女如命一向是出了名的,說成是寶貝疙瘩,天天捧在手心裡也不為過。若是此時此刻,自己向水大全坦然了她與方裴南之間的關係,別說是方裴南本人了,即便是整個方家人,估計都能被水大全給鬧得雞犬不寧上竄下跳的,長期以來建立的堅固的穆鄰關係說不定一下子就變成了一碰就碎的塑膠花。
正在水遙陷入無比糾的時候,沒想到水大全卻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啊,看樣子那方家小子在學校還挺得那些老教授們的喜歡的。連這麼重要的交談會都親自帶著他,相信將來他畢業了,前途不可限量!難怪最近碰到你方叔方嬸兒,倆人都是樂呵呵的,笑開了花呢!”
一提到對自己幫助頗多的方家嬸子,水遙也是感觸頗多,不管是自己落水與周家退婚,還是創業賣小土豆,學習補衣服還是得了什麼好東西,方家嬸子一直都是不遺餘力的向他們伸出援助之手。到方裴南在臨走時那一番要帶自己回去見公婆的調笑,水遙立馬就害羞地低下了頭。
“咦,閨女,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水遙這副樣子在水大全看來實在是不太正常,想到她已經在學校高強度地進行了一個月的學習,水大全以為水遙累壞了,心疼的不行,伸手叫佛水遙回屋休息,不過才剛走了沒兩步,人就整個回過了神兒。
“不,不是的,我是突然想到我這都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月都沒有去看過方阿姨他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怎麼,爸,您最近跟他們經常見面嗎?”
提到方家那兩口子,水大全心裡也是一陣暖烘烘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意。
“怎麼不是呢?咱倆家本來離得就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知道我在礦上丟了工作,你方嬸可是氣的不行,好幾回都說要跟我一道去縣城討回公道呢,非但如此,你方叔擔心我沒有了吃飯的傢伙,還想讓我跟著他學木匠活兒將來一起虎口呢!”
聽到這兒,水遙“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算算這方圓幾十裡,最為熱心腸的,恐怕就是他們夫妻倆了。怕是也正是因為這過硬的人品,才能培養出像方裴南這樣如此優秀的孩子吧!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她們家裴南哥是天上的雲,相比於讓他們父女倆一直頭疼不已的二叔一家,害怕說是茅坑裡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也是絲毫沒有冤枉他們。即便水大有與水大全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可一味索取的話,親情也就這麼被磨的不剩下什麼了。
“爸,最近二叔二嬸他們……有沒有來咱們家?從咱家拿走的那些個紅薯大豆什麼的,不會這麼快又吃完了吧?”
聽閨女提到這永遠都喂不飽的一窩子大老鼠,水大全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太陽穴更是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