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來了!”
水遙剛一進門,果不其然就看見在自家菜園裡耕耘的水大全,穿著一件白色的汗衫,忙的不亦樂乎。一聽自家閨女回來了,連忙放下手頭的活,笑得臉上都開出了兩朵菊花。
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水遙就瞅見自家老爸跟閒不住一樣,一頭扎進廚房,不一會兒,一碗又一碗的魚丸被端了出來:長條的、圓形的、餅狀的……各種各樣的造型看的水遙眼花繚亂。
“爸,您怎麼做了這麼多魚丸啊?難不成這些天在家您一直……”
看著自家閨女一臉的震驚,水大全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嗨,我這不是也回家了嘛,想著趕緊把你教的這門技術給練好了,到時候早點做生意,早點掙錢呀!你嘗一下,這每一碗的口味都不太一樣:有白胡椒的、有加了香油的、還有這一碗,我放了不少辣子呢……”
此時此刻,水大全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收獲的喜悅中,這擺了滿滿兩排的魚丸正是他這些天辛勞的見證。可他這番話我蘊含著的資訊卻讓水遙驚訝不已。
“什麼意思?爸,您……以後都不去煤礦了嗎?”
水遙有些拿不準,她記得上個月自己走的時候,明明已經和他們家太上皇商量好了,煤礦的工作先幹著,工作雖然要辭,但是也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可不料事情竟然發生的如此之快。
一提到煤礦的事兒,剛剛還是滿臉笑容的水大全一下子就沉下了臉,往八仙桌旁一坐,就點了一隻香菸,一搭沒一搭地抽了起來,在不斷的吞雲吐霧中,連續幾天以來的抑鬱才慢慢宣洩了出來。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閨女,這件事兒我沒有跟你商量,不過事急從權,兔子被逼急了還能咬人呢,沒想到我兢兢業業為單位幹了那麼多年,鞠躬盡瘁,最後卻被人這麼迫不及待的趕了出來,吃相實在太難看,這口鳥氣你老爸我到現在也沒有嚥下去!”
其實在上個月時,關於王一民聯合水大全單位的人欺負她爸這樣的事情水遙就已經有所耳聞,再加上水大全一直都是個忠厚老實踏實肯幹的人,水遙相信,如果不是對方做的太過分,他爹這麼一個心懷寬廣的漢子,怎麼會受不了,撂挑子不幹呢?
“我知道咱們之前說過,只要不是欺負的太狠,我都可以忍,畢竟我水大全也是有兒有女要養的,自從有了你跟云云,我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了,我的飯碗端不穩,你們倆豈不是也得跟著我這個沒有本事的餓肚子?”
眼看著菸蒂已經燃燒到了頭,大全隨意往石桌上一按,把火給熄滅,接著長長嘆了口氣。
“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礦上的活我都已經幹了這麼多年,每個流程早就爛熟於心,自認為哪怕是閉著眼睛也能夠做的絲毫都不差。再加上那次的任務是之前開小會說過的,我還做了記錄,可做完以後,上面卻大發雷霆,一口咬定是我的記錄有問題,老眼昏花,聽力也不好,還要給我開證明讓我在家裡休息上個一年半載的……”
水大全那自嘲的笑容看上去簡直比吃了苦瓜嘴裡還苦,這個樣子讓水遙心疼極了:想想自己好歹也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過很多年的,裡頭波瀾詭譎,複雜多變,其中的那麼些彎彎繞繞,又怎麼是一時半會兒講得清楚的呢?水大全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幹活兒,身為全煤礦最為勤勞的工人,水遙比誰都更加了解,這老爹一直都是一根直腸子,一條路走到黑。
而自己不同。火眼金睛就那麼一瞅,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爸,您參加的是什麼會議?是不是礦上所有的人都參加的那種?”
看水大全滿臉不解的點了點頭,水遙只覺得掩蓋在這件事情真相上的迷霧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嘴上輕輕一哼,心裡頭在對礦上那幫人所作所為深深不滿的同時,也為水大全未知付出那麼多年的感情感到不值。
“難道您就沒有發現,這是一個早就給您挖好的坑嗎?有什麼事兒不是一個集體會議解決不了的,單單把你們集合到一塊兒,其實說的內容根本就沒有讓別人知道的意思,如果不是這個組織會議的人跟您有仇,就是他得到了上面人的授意,直接讓您犯個錯誤,一旦跳了這個坑,拎包走人的時候也就到了……”
“這件事是不是發生在前幾天,剛剛過去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