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你拿著這些要幹什麼去?”
話還沒說完,水遙就眼疾手快地拉著另外兩個小夥伴一起跟著下了樓,是整顆心也隨著越來越快的步子墜到了谷底。
“人是不是快來了?”
王芳芳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漸漸西沉的太陽把王芳芳的影子拉到老長,為她平添了幾分孤獨與寂寞,看上去端是讓人沒來由的心疼。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哪怕是用腳想都知道不久後將有一場惡戰,王芳芳成為三人最好的朋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自己面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田壯壯首先追上了王芳芳,厚實的手掌往對方肩膀上拍了拍,雖然有憤怒,有心疼,多的卻是萬夫不擋的豪情壯志。
“來的正好,我們跟你一起去會會這奇葩,姐妹同心,其利斷金,這些錢你好好收著,至於你爸媽休想拿到其中一個子兒!”
算算日子今天並不是週末,學生自然是不能離校的,作為封閉式的高中,學校門與外界隔著一層厚厚的鐵門,當水遙一行四人剛到了地兒,一眼就看到了兩手扒著鐵門八八往學校裡面望的一對中年夫妻。
這對中年夫妻穿著同色系的土布黑衣,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一樣,身邊還放了兩個約摸有一米長的大~麻袋,也不知道里面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讓我們進去見見閨女就這麼難麼,老孃的嗓子都快冒煙兒了,說了這麼久,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們兩口子的意思,趕緊開門,別在這給臉不要臉的!”
這夫妻倆雖然看上去穿著十分樸實,可說話時那沙啞的破鑼嗓子和絲毫沒有禮貌的言辭使得二人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地痞流氓山大王的氣勢。
水遙一聽就樂呵了:這下子想都不用想,這倆人一定是王芳芳的爹孃了,此時,看門的大叔站在這兩口子身邊,正隔著門門正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話裡話外都是讓他們不要打擾學生學習的意思,可任憑大叔磨破了嘴皮子,這兩口子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著實讓人頭疼。
“大哥大姐,不是小弟我不放你們進去,只不過咱們豐南高中是有校規的,工作日家長是不能過來探望學生的,兩個星期前學生剛放過假,當時不少家長都過來了,你們那天沒有來嗎?”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跟揭了兩口子的醜似的,兩人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剛剛還囂張的氣焰立馬被滅掉了一半。
“嗨,你甭跟我提這些有的沒的,我管他校規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前幾天家裡忙的很,根本就抽不出時間看那個丫頭片子!”
王芳芳母親說著說著,便將腳邊的包裹仔仔細細地攏了攏,看上去十分珍視,這讓遠處的几几個人都很好奇這一觀對自家閨女無情無義的父母會帶什麼東西給王芳芳,心裡頭竟然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期待。
看門大叔一瞅,微微放下了心:看來這兩口子看上去不靠譜,心裡頭還是記掛著自家孩子的,用這麼大的包裹能跨越好幾個縣城大老遠的拿過來,也實在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說明他們對孩子的情況也不是全然不在意。這下子,大叔連說話的語氣都放緩了。
“大哥大姐,要不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帶給孩子的東西也暫且寄放在我這裡,到了明天中午的時候,我讓學校廣播通知一下你們家娃過來把東西拿走就行,你們的一片苦心都是為了孩子,相信她拿到這些東西后也會很開心的。”
“……”
看門大叔沒想到的是,這番真情真意切的話卻讓對面的這兩口子不約而同地咳了幾聲,舌頭跟打結了似的,說話都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