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散去,左慈一個瞬移,衝到張小銘身邊,趴住他的肩膀,張小銘嚇了一跳,哭喪著臉,“大師,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哎呦!”
左慈賞了他一個板栗,“老夫跟你說正經的,之前聽你說,你去過那晉朝?”
“是啊,怎麼了?”
“見識過陰陽門?”
“沒錯,怎麼了?”
左慈臉色嚴肅,將楊平凡給他的玉牌攤在手心,“有人想找咱們麻煩,平凡為了我們日夜操勞,這事就不用驚動他了,咱們自己解決,你跟我走一趟如何?”
張小銘眉頭一挑,殺氣騰騰,“有這種事?那得好好看看是誰在搞鬼。”
另一邊,有錢能使鬼推磨,友邦俱樂部經理為了美元使出渾身解數,上下打點,很快親自上門傳訊息,說搞定了機票,三天後起飛。
李嵐出門,發現那乞丐兩兄弟還是在酒店附近徘徊,上前詢問,兩人說擔心壞人打他們主意,因為想保護他們,李嵐心中一暖,腦海裡靈光一閃,想起這個時空的山城,還有一抹亮光存在。
她帶著兩兄弟去了抵抗軍駐陪都辦事處,李嵐衣著講究,氣質不凡,隨便編個藉口便見到了鄧大姐,將自己攜帶的法幣全部交給她,並請他們代為照顧兩個小兄弟。
大姐一臉懵圈,不知道這個年輕的貴婦是哪路人,對方也不願意說,但想到現在是抗倭統一戰線,只要支援抵抗就是自己人,因此便答應了。
山城一處煙館,一個瘦削骯髒的人被兩個夥計抬著丟了出來,這男人渾身抖抖索索,嘴裡咿咿呀呀地爭辯,又嫻熟地賴著跪下,瘦腕子上那雙枯枝抖抖地從袖口鬆開,長伸出來合十,又俯下頭反覆地磕,兩個夥計卻一腳把他踢翻,滾葫蘆一樣滾出去幾圈,“範老三,給老子滾吧,你這錢只能花這幾管子,爺們不是開善堂的,有錢進來,沒錢滾蛋,這規矩破不得。”
範老三卻恍若未聞,想要重新爬進煙館,一個夥計抬腳就要踹下去,“住手,你想幹什麼?”
走過來的是兩個男人,一個看起來四十多,一個二十多歲,兩人身量很挺拔,穿著也考究——駝色大衣,領口露出熨得齊整的白襯衫,領帶都扎得一絲不苟地高,面上不算嚴肅,反而有些禮貌的謙和,可口吻是果斷到毋庸置疑。
範老三像瞅見了救命稻草,膝行兩步抓住了其中一個男人的大衣下襬,嘴裡還嘰哩哇啦的叫喚。
“兩位爺,”煙館夥計見兩人的裝扮,知道這是體面人,立刻雙水垂在褲子兩旁,躬著腰賠笑,“這就是個沒錢還要抽大煙的啞巴,腦子也不太好使。老是來這兒,不好意思我這就給他弄走——”
張小銘抬手製止了夥計,居高臨下俯視了一會兒範老三,轉頭對左慈道:“大叔,真是這人?你那小乖沒問題吧?”
範老三配合著張嘴,一個勁地指自己的嘴裡,叭兒狗一樣乖覺。
左慈沒有回答張小銘的話,他蹲下身去,伸手掐住了範老三的牙巴骨眯起眼睛往裡看,那口腔被掐得極開,可裡面空蕩蕩,連舌頭的殘根都找不見。
“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左慈鬆手,把黑的手套摘下來,翻個面兒放回了大衣兜裡。
範老三的眼淚刷地一下從眼眶淌了出來,彷彿從傷口一下子冒出來的血,範老三又想磕頭,被左慈攔住了。
“老子是救國愛民會的,”張小銘似乎猜到左慈想幹嘛,先開口道,他的語速並不快,且哄勸似的,“你有什麼難處,我可以幫你。”
“這就是個廢人,你們有這好心,不如去幫幫抗倭殉國將士的遺孤。”夥計好心在兩位爺耳畔勸道。
“不影響你們賣大煙。”左慈道。
範老三領著兩人一路疾走,最後成了跑。
左慈張小銘兩人步履輕快,毫不不費力,步子看著甚至輕捷,大氣不喘緊跟著範老三,最後找到了一個老舊衚衕的一處人家,門臉乾淨鮮亮,看著和範老三的模樣極其不相稱。
範老三比比劃劃,示意兩人敲門。
張小銘照辦,沒一會兒裡面就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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