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古城揚州的先名,歷史上的揚州,在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大規模攻拔戰,主攻廣陵的大將是張楚國陳勝幕下的一名偏將,名叫召平。
他從去年秋天,便率兵東進,向廣陵發起進攻,為期長達半年,從最開始的強攻猛打到後期的圍而不打,軍事實力漸漸消耗殆盡。
本想向陳勝求援的召平,卻在這幾日,忽然得到了陳勝敗亡的訊息,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召平深知,自己已沒有後方補給和援兵,何去何從成了召平最大的心結。
此時召平的兵馬已撤離廣陵,在廣陵東南方,依邗溝築營,可用之兵,不足三千。
大帳內,召平雙眉緊鎖,注視地圖,這幾日,召平明顯感覺,自己老了很多,秦軍擊潰張楚政權,不會就此偃旗息鼓,他們遲早會東進,自己又如何能夠抵擋秦軍的東進?
而且,僅僅一個廣陵,自己都打不進去,又如何能在混亂的山東之地落住腳呢?召平心煩意亂,他不禁將地圖團成一團,扔在地上。
帳內極為安靜,不知多久過去,召平心中忽然閃現一個人的名字‘項梁’。
對,就是他,召平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如果自己跨江南下,投靠項梁,也許,可以在江東有立足之地。
更重要的是,召平曾聽聞,項梁在江東兵強馬壯,早有北上之心,只因當初陳勝不肯江東楚軍北上,項梁才隱忍至今,如果自己能夠製造一份假詔,讓項梁東進,興許,項梁會因此而北上,山東局勢如何,不可預料,自己也不用四處漂流,躲避秦軍。
而且,召平深知,這樣,自己也可以保住自己的兵馬,甚至藉助項梁的提拔,自己還能掌管更多的部隊,想到此,召平不禁朗笑著走出大帳,看向帳外的親隨,令道:”集結部隊,我要去會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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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會稽,這裡一如往常一樣,每百人為一隊的楚軍在街頭巡邏,他們手持大戈,威風凜凜。
在項伯府衙,這裡此時已開始掛燈籠,貼喜字,還有一些紅綢子,被幾名下人捧著,規整的掛在府門前。
再有半個月,就是項家迎親的日子,與鄱陽吳家的婚姻,將會成為江東建國以來,最隆重的婚禮。
此時,項伯身穿青色袍子,他滿臉笑容的看著下人們忙碌的掛著紅綢子,有時掛歪了,他也會指點一二,讓他們重新整理,這時,遠處響起兒子項猷的笑聲:“阿爹,二叔來了。”
項伯順著聲音看去,項梁在數名親隨的護衛下緩緩走來,項伯趕忙叮囑一名管家幾句,這才匆匆迎了上去,笑道:“二哥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項梁見項伯已忙的滿腦袋汗,不由笑道:“猷兒就要結婚了,我這個當叔叔的,怎麼能不來?”
說完,項梁抬頭看了看府門,讚道:“佈置得不錯,看來,你沒少花心思啊。”
二人皆大笑,這時,項梁看向不遠處,正在忙碌的項猷,問道:“猷兒對這個婚姻,還滿意嗎?”
“滿意,這不,他天天嘟囔著,要選個好日子,親自去二哥府上拜謝呢。”說著,項伯瞄一眼項梁,見他此時正看著兒子項猷,便繼續道:“而且,我這個當爹的能看出,他似乎有些著急了,恨不得今天就去鄱陽提親。”
說到這,項伯假作無奈的搖搖頭,項梁更是朗聲大笑:“這孩子,再急也不差這幾日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遠處,一名騎兵馭馬疾馳而來,他是項羽麾下的屯長,此時已來到項梁身前,拱手道:“大將軍,九江使者已經在江乘河港登岸了,再有一個時辰,就能抵達郡衙。”
項梁聽說九江的使者到了,心中大喜,匆匆與項伯別過,向郡守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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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聖用從江乘河港下船後,帶著百名軍士,沿著馳道,緩緩行進。
自從周文敗亡後,章邯一路橫衝直撞,無人能擋,此時的山東局勢已混亂不堪,吳廣又在去年敗亡,張楚軍可以說,已經岌岌可危。
正因如此,鄧宗此時,並不看好張楚國,反而,他更希望能夠投效在項梁麾下,與江東楚軍合作,而不是效死在一個千瘡百孔,即將傾覆的張楚政權下。
帶著鄧宗的要求和渴望,李聖用踏上了南下的道路,此時,離開江乘河港,已經有些時辰了。
不遠處,忽然出現一彪軍馬,緩緩行來,紅色的楚旗如火焰般在空中游蕩,李聖用警惕的看著前方,立刻喝令:“停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