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妾也都瞪著眼睛看向那個“新娘”。
新娘淡然自若輕笑,似有不屑:“紈絝子弟自己平時縱慾過度,早有隱疾,何需別人害他。”
意思便是李修為如此和她無關,是李修為自己有病。
頓時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就在耿文忠都要將信將疑的時候,小妾們忽然怒起:“你休來胡說!早晨那名大夫已經說了,李郎被人下了蒙漢藥,不是你是誰!?”
新娘含笑未變:“蒙漢藥確實是我下的,只是讓他昏睡而已,若不如此,我豈不就讓這禽獸玷汙?”
這新娘嬉笑怒罵,儼然竟是不把公堂、不把眾人放在眼中。而且她所說的話,竟是完全有理。
那些小妾們見到新娘美貌,對新娘已經是又妒又恨,豈容她再說這些,頓時都跳起來:“你竟罵李郎禽獸、能被李郎看上,不知是你幾輩子的福氣!”
在小妾們眼中,李修為又體貼又有錢,簡直是跟了他這輩子吃穿不愁。居然有個如此女人不識好歹,還要下毒毒害。
新娘顯然不想跟這些女人爭辯,淡笑著看向耿文忠:“在沒有見到大理寺卿裴大人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自然也不會去救李修為,這種浪蕩公子,死不死新娘根本不想過問。
可是耿文忠不能不過問,他這時心中又怒又驚又矛盾,想要把這新娘按照之前想法打一頓,可又想萬一這新娘說能救人是真的呢?
這李修為是趙郡李氏嫡支後代,他若是真的沒有了命,耿文忠必定丟官事小,會不會被李家人滅口都是未知。
哪怕這新娘看著完全像在胡說,耿文忠也不敢放棄這哪怕一點點希望。
“本官命你馬上救活李公子!”耿文忠厲聲命令新娘。
新娘照舊不為所動,還是那句話:“我要見到大理寺卿。”
耿文忠差點被氣的背過了氣,他狠狠盯著新娘秀麗的面頰:“此案不歸大理寺管,你休要再提無理要求!”
大理寺是管刑獄的,這件案子裡除了李公子強佔施菀,讓他把施菀那個心上人抓進牢獄中,根本沒有一點能跟大理寺沾邊的。換句話說,真要跟大理寺沾邊了,耿文忠才要真的倒黴了。
所以耿文忠咬牙切齒回絕了新娘,心中也在想無數方法,讓這新娘聽從他的。
這時新娘卻冷笑道:“我可以等,不過別怪我沒提醒,李修為從昨天晚上發病到了現在,已經快要十二個時辰,只要十二個時辰一過,他可就真正成個死人。那時候,出了人命,正好順理成章移交大理寺,京兆尹大人是不是想好了。”
反正再等等,她也能到大理寺,見到裴談。
耿文忠真正地開始腿軟,這新娘跟夜修羅似的,定人生死眼皮不眨,耿文忠竟然不懷疑她說十二個時辰李公子就會死透的話。
還有那群小妾,也是真的在害怕,只要李修為死,她們在李家就會被當做物件一樣給扔出去。
“你真能救李郎?”有個小妾豁出去了問道。
新娘幽幽一笑:“只要京兆尹大人能把大理寺卿裴大人請到我面前,他的命就能保住。”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而對方偏偏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耿文忠真是心中恨極,可是隻要瞥一眼擔架上李修為泛著黑氣的臉,他就四肢發軟地害怕。
尤其新娘還笑著說:“時間不多了。”
耿文忠被壓垮最後一道防線,他對四周衙役狠狠丟下一句話:“你們把這女犯看好,別讓她有任何逃跑的心思,等本官把大理寺卿請來,她若救不活李修為,本官要她……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陰測測的威脅中,耿文忠帶血絲的目光也盯在了新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