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春燕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奸光,藥性應該發揮的差不多了,就算大夫號脈也是滑胎無疑了。
大夫急忙放下藥箱,命人拿來一條板凳坐好開始給顧春燕懸絲診脈,徐夫人,顧春燕,陳府丫鬟各懷心思,丫鬟婆子也不敢出聲,一時屋內一片寂靜。
片刻,大夫收手,眉毛挑了再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徐少夫人胎像不穩,恕老夫直言,懷胎前三月要忌生氣,以防動胎氣,你們可要當心啊。”
陳府丫鬟連忙道:“大夫,我家少夫人沒有動怒過,她今日是多吃了幾塊團圓餅之後才開始腹痛的。”
徐夫人不聽這些,急忙問大夫:“少夫人沒事吧?”
顧春燕繃緊了心絃,等著大夫說保不住的話,然而事與願違,大夫捋了捋鬍子,沉吟著。
顧春燕已經自己得逞,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喜悅,她這次不僅能擺脫掉這個孩子,還能讓杜蘭背上黑鍋,所謂一舉兩得。
正暗自高興,大夫忽然擲地有聲的道:“孩子不會有事,還請二位夫人放心,少夫人只是擔心孩子保不住,一時著急所致,容老夫開兩幅安胎藥,可保萬無一失。”
徐夫人歡喜地命丫鬟交給大夫診金,“多謝大夫,有勞了。”
顧春燕聞言,暗地裡攥緊了拳頭,什麼?難道她吃下滑胎藥,這孩子都沒事?這不可能。
徐鶴鳴被下人找來,不情願地進了屋子,“怎麼?孩子沒了嗎?”
顧春燕本來希望孩子滑掉,可這話從徐鶴鳴嘴裡說出來卻讓她一陣心寒,他可是孩子的父親啊。
說起孩子,他卻如此輕鬆,他還算是個人嗎?
徐夫人對著徐鶴鳴指責道:“燕子是你夫人,你都快要當爹的人了,這種關鍵時候總要守在她身邊才是。”
徐鶴鳴滿臉不屑,如同耳邊颳了一陣風,“哼,有這麼多丫鬟伺候著,還用得著本公子親自陪同嗎?連個孩子都保不住的話,我徐鶴鳴要她何用?”
顧春燕聽的心中委屈,懷有身孕已經很累,很疲憊了,她男人卻在一旁說風涼話,她真是瞎了眼才攀上這麼個混賬男人,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委屈求全,儘可能找機會把徐府的財產謀到手,才不枉費自己一番苦心。
眼見大夫要離開,顧春燕忙喊住大夫:“大夫,我為何吃了這團圓餅就腹痛,莫非我吃不得這種糕點?”
大夫瞅了一眼團圓餅,“少夫人請寬心,您只是稍微動了下胎氣,只要安心靜養是不會有問題的。至於飲食上,一會老夫開的方子裡會註明,讓下人們今後按照方子伺候即可。”
顧春燕愣怔了,難道她吃的是假藥不成?狐疑的眸子看向陳府丫鬟,丫鬟用眼神否認了這個可能。
顧春燕心裡疑惑更深,這究竟怎麼回事?
徐夫人再三叮囑徐鶴鳴要好好陪伴少夫人,臨走前深深的看了顧春燕几眼,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么蛾子,你還嫩了些。
徐鶴鳴冷眼瞪著顧春燕:“你個蠢女人,整日搞些么蛾子,本公子正跟下人鬥蛐蛐呢,簡直掃本公子的雅興。”
“你......”顧春燕心裡一陣難過,可她暫時離不開徐鶴鳴,忙換一張乖巧討好的臉,聲音嗲嗲的嗔道:“相公,咱們孩子的死活你總的關心一下嘛,他可是咱們府的長孫呢,有了這孩子,爹一定會器重你勝過大哥,到時候你我的好日子還遠嗎?”
顧春燕這句話倒是說到他心裡,一直以來,他不知多急切蓋過大哥的風頭,正是因為蓋不住,所以才破罐子破摔。
這麼說來,孩子倒是他的希望了。
冰冷無情的面孔有了一絲動容,他抬步走到床邊,“那麼,娘子現在可好些了麼?想吃什麼,我這就叫下人去做。”
顧春燕笑得如花燦爛,“多謝相公關心,我就是......想吃一些梅子,其它的並不想吃。”
“好說,來人,聽少夫人的,拿梅子來。”
這一日,徐鶴鳴整日都陪在顧春燕身邊,一直到翌日天色大亮才起身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顧春燕陡然睜開了睡眼,眸光變得越發深沉,你不仁休怪我今後不義。
如今她計劃失敗,一切只能從長計議。
三日後,徐鶴鳴到達盛京,他第一時間去了將軍府。
下人稟報之後,陳敬亭親自出門迎接:“鶴寧兄遠道而來,怎麼不提前派人通知一聲,我好派人前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