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寧笑道:“敬亭兄這是拿我當外人看了。”
“哪裡,哪裡,鶴寧兄快裡邊請,咱們府裡說。”陳敬亭寒暄幾句,扭頭對下人道:“去告訴夫人,就說洛安城來客人了,讓廚房好好做幾道拿手菜招待。”
陳敬亭把徐鶴寧帶去前廳,剛坐定陳夫人就過來了,徐鶴寧連忙起身向陳夫人行見面禮。
陳夫人連連擺手:“都是自己人,無需客氣,快坐下說話。來人,奉茶!”
丫鬟俯身上前倒茶,“徐公子請用茶。”
徐鶴寧伸手開啟桌子上的食盒,拿出牛皮紙包,對陳夫人和陳敬亭道:“這是杜蘭親手做的月餅,特意讓我帶過來給你們嚐嚐。”
陳夫人凌厲的眼光掃過服侍的下人,下人們會意,立刻無聲地退出大廳,等廳內只剩下他們三人,陳夫人才低聲提醒:“徐公子,盛京不比洛安城,在這做人行事,處處要小心。有些字萬萬不能說,否則容易招惹禍端。”
徐鶴寧經常與人打交道,卻不知哪裡說錯話,一臉茫然。
陳夫人看了月餅一眼,“徐公子,我看著這倒像是團圓餅吧?”
陳敬亭在一旁謹慎提醒:“鶴寧兄,你回去就告訴杜蘭,這就是團圓餅,不叫別的什麼餅,記住了嗎?”
徐鶴寧猛然回過神來,“敬亭兄,莫非不能提那個字?”
陳敬亭點點頭,日月與天地同輝,象徵帝王與王后。如今盛京的形勢撲朔迷離,任誰都看不清,一旦說錯話,就有可能被人拿來做文章。
徐鶴寧感激的笑了笑,“多謝敬亭兄提醒,盛京不與小小洛安城,天子腳下我自當謹言慎行。”
陳夫人岔開話題,“顧夫人還真是有心,這麼遠還讓你給我們送團圓餅,可惜我與這孩子就有過一面之緣。”
陳敬亭在一邊打趣:“她肯定是想著我呢,所以母親能吃得上她親手做的團圓餅,全沾了我的光呢,快先給我吃一塊嚐嚐。”
說著,伸手就拿起一塊往嘴裡塞,這沒大沒小的樣簡直令陳夫人哭笑不得。
“你這孩子,整天沒個正經,人家顧夫人能天天想著你?人家可是有夫之婦呢,你可不許胡說八道,知道沒?”
“母親,鶴寧兄又不是外人,我和杜蘭私底下也是這樣,我們又不藏著掖著,怕什麼。”陳敬亭不以為意的撇撇嘴。
“越說你越來勁是不是?找打是不是?”說著,陳夫人抬起巴掌作勢就要打上去。
陳敬亭連忙躲閃,得意地朝陳夫人辦個鬼臉。
“你這孩子......”
徐鶴寧搖頭失笑,就陳夫人這麼慣著,敬亭他永遠都長不大了。
陳敬亭察覺徐鶴寧的目光,忙端正坐姿,“母親,當著我兄弟的面,你總要給我留點面子,別動不動就抬手要打,兒子都多大的人了。”
“你也知道年齡不小了。”陳夫人嗔道。
“又來了,我就知道母親接下來要說什麼。再說,我就帶鶴寧兄回房敘舊去了。”陳敬亭不悅地扳著面孔。
“好,好,不說你了,母親跟徐公子說點正事。”陳夫人斂了斂笑容,坐正身子。
徐鶴寧也忙一本正經地坐好,“伯母要說什麼事?”
“我想問問燕子最近怎麼樣了?在你家過的還好吧?”陳夫人緊緊盯著徐鶴寧道。
“還好!”徐鶴寧恭敬回答。
“這就好,算起來她懷孕有三個月了,胃口還好嗎?有沒有特別喜愛吃什麼,我好讓下人提前準備一些。”
徐鶴寧臉色尷尬,“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愛吃的。”
“哦?”陳夫人擰了下眉頭,不過一想到自己懷陳敬亭的時候也沒鬧胃口,便高興的道:“那就好,不挑食孩子才能更好成長。”
“呵呵,是。”徐鶴寧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茬,附和的笑了笑。
“回去你幫我轉告她,月份大了,身子就感覺疲累,得讓她多休息。”
徐鶴寧點了點頭,告訴陳夫人一定會把話帶到。
陳敬亭在一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忍不住提醒陳夫人,“母親,鶴寧兄是燕子的大伯哥,你讓他稍這些話不合適啊,這要讓其他人聽見,還以為大伯哥惦記弟妹呢。”
“你這孩子,母親只是......”陳夫人忽然明白過來,忙歉意地看著徐鶴寧,“不好意思徐公子,我這太關心燕子了,以至於失了分寸,你別往心裡去。”
徐鶴寧客氣的笑,“不會的。”
陳敬亭在一旁道:“母親直接寫一封書信,讓鶴寧兄稍過去,什麼話都不用說,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閒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