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亭一臉不悅:“這事不在誰身上,根本體會不到我煩悶的心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令人噁心。說道吃苦,難道杜蘭不比她苦?”
徐鶴寧若有所悟地點著頭:“哦,原來如此,你拿蒼蠅跟蜜蜂比,根本沒有可比性。”
杜蘭這種女子,怕世間寥寥無幾,如果顧春燕是令人噁心的蒼蠅,那杜蘭便是勤勞的蜜蜂,想到得到的東西就靠自己努力去獲取。
陳敬亭臉色僵了僵,似乎覺得徐鶴寧罵自己的妹子是蒼蠅有些不妥,又覺得這個比喻很貼切。再者說,是他自己說像吃了蒼蠅一樣的。心裡煩悶,陳敬亭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上哪去?”薛巖出聲制止。
“我去十里鋪,這頓酒席我吃了鬧心,還不如去杜蘭那蹭些美食消遣消遣。”
徐鶴寧打趣道:“敬亭兄迫不及待去見杜蘭,怕不是喜歡上那丫頭了吧?你可別忘了,朋友妻不可欺啊。”
陳敬亭臉色一滯,當即頓住腳步,要說他喜歡哪家姑娘,那還真從未有過的事。他對杜蘭是坦坦蕩蕩的君子之交。思忖一下,他張口解釋:“唉,可恨杜蘭不是男兒身,否則我定要跟他義結金蘭不可。”
“又說胡話。”薛巖嗔他一眼,“乖乖吃了這頓酒席,就算不給鶴寧兄面子,你也得給姨母一個面子不是?畢竟是你給她書信,讓她千里來尋女的。”
陳敬亭理虧,如鬥敗的公雞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罷了,我吃還不成嗎。”
徐鶴寧再一邊安慰:“咱們跟杜蘭來日方長,你今後想什麼時候都成,可你這妹子的喜酒,這輩子只此一回,你就安心的吃吧。再說,我徐府的廚子那可是杜蘭親手教匯出來的,雖然味道不及杜蘭,卻十分不差九分。”
陳敬亭嗯了一聲,跟徐鶴寧,薛巖結伴往擺酒席的後院而去。
山窪村,一時流言四起。
村民都知道顧春燕嫁到洛安城第一富戶徐家,卻不知是陳將軍流落在外的女兒,所以只羨慕顧志平一家人時來運轉,跟著女兒享榮華富貴了。
村民們聚在顧志平家吃喜酒,背地裡說起顧志平一家人,連帶著說起杜蘭那院子的人來。雖說杜蘭開了酒樓,可比起顧春燕成為徐府少夫人,財力懸殊不可同日而語。
一些牆頭草們開始巴結顧志平和徐翠娥,恭維的話不絕於耳。又嘲笑顧佑安沒顧來富有福,娶了杜蘭就跟顧志平一家人鬧掰了,其實是他沒那享福的命。
有些跟著杜蘭發財的人卻不這麼想,顧志平榮華富貴與他來幹?他們跟著沾不到一點光,還不如跟杜蘭關係好一些,討一兩個做菜的方子,可以靠著發家致富。
院牆另一邊也熱鬧非常,趙氏,杜良,杜老大夫婦都在杜蘭家幫忙篩黃豆,揀黃豆。杜蘭院子裡擺著兩口大水缸,杜老大正用木棍子翻攪浸泡在大水缸裡的黃豆。
趙氏坐在小板凳上,拿著藤編的大簸箕挑揀黃豆,見到張大娘挎著菜籃子進來,忙放下簸箕起身招呼:“張大娘,你怎麼來了?”
“這不,田裡的花生都長熟了,我家把花生都刨了,摘了一些送你們嚐個鮮。”張大娘笑眯眯地走過來道。
趙氏不好意思地接過菜籃,客氣道:“張大娘每次都給蘭蘭送東西來,我這個當孃的都替她過意不去了。今後你就別總惦記著她了,她們想吃什麼自己花錢去買。”
“那不一樣,這是新鮮的。”張大娘說著,目光落在院子裡兩口大缸上,奇怪道:“杜蘭又鼓搗啥呢?弄這麼多黃豆子?”
趙氏把花生倒在地上,將菜籃子還給張大娘,道:“嗨,這孩子非說黃豆清做菜不好吃,說什麼要釀造醬油。”
“啥?釀造醬油?跟黃豆醬有啥不同啊還要釀?”
趙氏笑呵呵的喊朝伙房喊:“蘭蘭,你張大娘來了,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