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爺與夫人坐在高堂上,徐老爺剛從盛京回來幾天,還沒來得及修理徐鶴鳴這個敗家子,只顧著張羅成親的事了。
今日徐鶴鳴身為新郎官,卻還是一副拿什麼都不當事的屌樣,徐老爺心裡來氣,卻也只能憋著不發作。
尤其,陳夫人和縣丞夫人還坐在旁邊側椅上,他也只能全程面帶微笑把婚禮辦完。
徐老爺笑著對喜婆道:“吉時已到,開始吧。”
喜婆笑著點點頭,敞開嗓子高喊:“一拜天地!”
徐老爺使勁咳了一聲,徐鶴鳴這才配合著彎腰點頭。
“二拜高堂!”
丫鬟端來兩杯茶,顧春燕和徐鶴鳴分別端起茶杯給雙方父母敬茶改口,顧春燕從善如流喚了徐老爺和徐夫人爹孃,徐夫人笑盈盈地掏出一個大紅荷包塞到顧春燕手裡。
徐鶴鳴和顧春燕又轉身來到陳夫人身前敬茶,陳夫人眼眶微微泛紅,接茶杯的時候拉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手裡,好半晌才捨得撒開。
徐鶴鳴敬茶時,陳夫人命身後的丫鬟拿出來一個小木匣子,含笑地交給徐鶴鳴手裡:“賢婿,這是母親給你的見面禮,燕子的後半輩子就有勞你照顧了。”
徐鶴鳴扯嘴笑了一下,“多謝將軍夫人!”
陳夫人眉頭一挑,佯裝不悅道:“怎麼還叫我陳夫人?”
縣丞夫人忙在一旁提醒:“快叫岳母大人。”
徐鶴鳴臉色僵硬,“岳母大人。”
陳夫人知道他不情願,不過女兒已經跟他生米煮成熟飯,她縱然放心不下卻也只能這麼做。
“我本來是打算將燕子帶回盛京,給她找門當戶對的婚事,奈何她偏鍾情於你,也罷,只要你今後好好待她,不讓她受委屈,你徐府在盛京的生意我也會多讓人關照著些的。”
話裡的意思徐鶴鳴聽得明白,拐彎抹角地嫌棄他身世低微,能娶到將軍之女還是他高攀了呢,他板著臉沒有接話。
徐老爺奉承道:“陳夫人儘管放心,老夫在這向你保證,絕不會讓燕子在徐家受半點委屈。”
有陳夫人給自己撐腰,顧春燕膽子大了幾分,手不自覺地摸在肚子上,羞怯怯道:“我倒不怕受委屈,只希望不要委屈了肚子裡的孩子就成。”
果然,徐老爺聞言笑的合不攏嘴,歡喜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不會的,不會的,我徐家豈會虧待自家的子嗣。”
說著,又看向喜婆:“二兒媳有孕在身,千萬不能累著,喜婆你趕緊主持婚禮吧。”
喜婆歡喜的點頭,高喊:“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顧春燕被徐鶴鳴牽著離開,徐老爺招待大家去後院吃酒席,一眾賓客們擁簇著徐老爺,陳夫人,縣丞夫人往後院而去。
陳敬亭擺著臭臉,直接拽上徐鶴寧去了徐鶴寧的屋子,薛巖獨自坐在徐鶴寧屋子品嚐美酒,見到陳敬亭悶頭進來,當即看了徐鶴寧一眼,徐鶴寧一無所知地搖搖頭。
“敬亭,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心裡不舒服。”陳敬亭沒好氣,“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妹妹?明明我母親端莊賢惠,可你們沒看見她剛才那副令人作嘔的姿態,恬不知羞地說什麼不能委屈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嘔!別說她從小沒跟我們一起長大,她若真跟著我們長大,還做出如此有辱家門的事,我非削她兩巴掌不可。”
薛巖嗤的一聲笑了,“正因為她沒有跟著姨母長大所以才會工於心計,你不想想,她如果不這麼做,怎麼脫離貧籍成為貴夫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乃人之常情嘛,我以為你跟著我走南闖北,見識寬廣,已經見怪不怪的了,誰知你還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