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佑安又多想了一點,那便是顧春燕與徐鶴鳴之間暗度陳倉的關係,他猛然驚醒。
顧不得多想,一腳踹開徐翠娥家大門。
徐翠娥身子猛地一個哆嗦,緊忙朝門口看,待看清來人是顧佑安和薛巖時,不由地變了臉色。
“誰讓你們闖進我家......”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薛巖一腳踹在牆上,“好你個惡毒的婦人,竟然在家草菅人命。”
顧佑安跳進豬圈,上前攬起渾身髒汙的杜良,大聲喊叫:“杜良,杜良你醒醒。”
薛巖二話不說,跳進去把杜良抱了出來,看見他身上血水混雜著汙泥,當下便扒開他的衣裳,臉色一下凝住:“這簡直是千瘡百孔啊。”
顧佑安鐵青著臉,深惡痛絕地看著徐翠娥:“嬸孃,你好狠的心啊,杜良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你到底跟杜良有什麼深仇大恨,以至於想要了他的命啊。”
“還跟她說什麼,這種惡毒的婦人,如果這次饒過她,指不定她下次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薛巖也一臉痛恨。
“薛大哥說的對,我絕不能放過你。”說著,顧佑安氣沖沖地朝徐翠娥走過去。
正在這時,顧志平忽然從外面跑進來,一下子擋在徐翠娥前面,大喊:“顧佑安,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叔,我再叫你最後一次叔,你看看你娶的女人,心思歹毒到什麼程度。”顧佑安痛心的擰緊眉頭。
顧志平的目光落在薛巖抱著的杜良身上,只見他滿身臭泥,人事不省,立刻皺起了眉頭。
“這怎麼回事?”
徐翠娥知道自己闖了禍,忙往自己男人身後躲:“我是你嬸孃,你不能打我。”
“嬸孃?你對我可念一點親情?杜良是我娘子的親弟弟!你若念親情怎麼下得去這麼狠的心!”
顧佑安怒視著顧志平,若不是這些年他每次姑息包庇徐翠娥,徐翠娥也不敢犯這麼大的錯,“你讓開,今日我非要教訓這個女人!”
“佑安,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嬸孃肯定腦子糊塗了。”
聽他這麼說,顧佑安更是來氣,這個女人就是這樣被慣壞的,他手臂一揮,將顧志平直接撂倒在地。
顧志平吃驚地抬起頭來,怎麼顧佑安這個病秧子力氣這麼大了?
顧佑安心裡來氣,一把拽過徐翠娥,抬腳就往她身上踹,徐翠娥被踹的吱哩哇啦的叫喚,她越叫,顧佑安氣性就越大:“你也知道疼?你對杜良下狠手的時候,他又是怎麼忍受的?”
一邊斥責,一邊拳打腳踢,他恨不得打死這個喪心病狂的惡婦,杜良這麼好的孩子,竟然被她折磨成這樣。
顧志平忙爬起來抱住顧佑安,“侄子,你冷靜冷靜,再打就出人命了。”
“她的命是命,我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薛巖早一個箭步衝到徐翠娥眼前。
顧志平這下心慌了,“翠娥,你快跑!”
“她跑不了!”話音沒落,薛巖已經一腳將徐翠娥踹飛,“今日就是打死她,那也是殺人償命。”
顧志平大驚失色,只好哭求顧佑安:“侄子,她怎麼說都是你嬸孃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饒過她這一次吧,我保證今後好好教訓她。”
顧佑安毫不留情,陰狠的道:“剛才我說過,那是我叫你最後一次叔,如果你還敢阻攔,別怪我不念舊情。”
“你......”顧志平僵住不動,即便心裡氣憤,可也不敢再為徐翠娥求情。
自從杜良失蹤,村裡的人都在街上談論著,忽然見這邊有動靜,紛紛跑上前來觀看,這一下子顧志平家門外立刻被圍得水洩不通。
趙氏和杜蜜也意識到不妙,拼命從人群裡擠進來,看見薛巖手裡抱著的如泥人一般的兒子,趙氏雙腿一軟差點就昏倒過去。
杜蜜硬攙扶著往裡面走,來到杜良身前,趙氏的眼淚一下就奪眶而出,“良子,我的良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呀,啊啊啊......”
杜二聞訊趕來,也嚇傻了眼,他跌跌撞撞地走過來,帶著哭腔:“兒子,兒子......”
薛巖臉色凝重:“我們趕緊帶他回家治療。”說著,便將杜良交給杜二,而他則快步走到徐翠娥跟前,一把將她扛在背上往外走。
他知道,顧佑安是這家的侄子,即便深惡痛絕,也做不到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趙氏淚流滿面的緊緊跟著薛巖身後,杜蜜攙著趙氏,也不禁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