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營救大熊的例子在前,這次崔安柿可算是輕車熟路了。
不過還沒等李行周被陷害的輿論發酵出來。
崔幼安便再次提審李行周了。
因為醫館的大夫曾斷言過。
王十八三天內醒不過來,便很難醒過來了。
三天以後,即便醒過來,也很有可能非痴便呆。
三天到了後,崔幼輪便迫不及待的以毆人重傷之罪,判李行周流配三千里,充軍崖州。
李行周被繼續收監,等待上報的案件審判公文審批後傳達下來。
畢竟能判刺配充軍的案子,一般都算是大案。
這樣的案子一縣的縣尉是不能直接宣判執行的。
縣尉判決之後,需要找知縣副署。
這樣上報州衙,等到批准後,才能執行。
崔家庭院深處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
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
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
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
崔家的那位眉目皆白老祖宗懷抱著波斯貓傲然坐在太師椅上
而他常伴在身邊的妖嬈胡姬幽姬,今天卻沒有在這裡。
“查清楚了?”
崔銓肅聲問道。
“回老祖宗,查清楚了。”
“是逾輪哥哥策劃的,吉祥叔設的局,安逸哥哥執行的。”
崔銓的身邊站著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身材頎長,面如冠玉,頗有幾分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樣子。
年輕人恭聲說道。
“那天漳水詩會,李行周駁了逾輪哥哥的面子,而安逸哥哥因為和李行周置氣,被他罵吐了血。”
“後來,逾輪哥哥在調戲宛若妹妹的時候,被李行周打斷了,吉祥叔替逾輪哥哥出氣,就結構李行周和熊延福偷狗肉,就把他們打了一頓。”
“逾輪哥哥還不解氣,吉祥叔就找了個憨人,自己打爆自己的頭,誣陷是李行周打得。”
“幼安叔、縣醫館的大夫和縣裡的仵作宋慈,也被他的吉祥叔和安逸哥哥買通。”
“一個咬死了說那憨人腦袋的傷是他傷,一個說那憨人是重傷,可能再也醒不過來,於是幼安叔就給李行周判了個‘流配三千里,充軍崖州’”。
年輕人這一番話說的言簡意賅。
崔銓滿意的點點頭,
他聽完年輕人的話,哂笑道。
“嘿嘿,逾輪這小子辦事倒是簡單粗暴,不過這招確實夠直接,綠耳啊!這你可要多學學。”
“赤驥知不知道這件事?”
崔銓在太宗朝也是一代風雲人物,後來在高宗時期致仕,就從族裡選了八個孩子跟在身邊培養,分別取名為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華騮,綠耳,人稱崔家八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