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管家站在下首,看向正在練字的蕭天墨,說道,“外頭傳來訊息,容姑娘喜封郡主,宴請四方,但是。”管家頓了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但是什麼。”蕭天墨落筆抬眸。
管家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鎮北王府請的都是家中嫡子尚未婚配的。有澱州首富,劉丞相。”管家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手指頭努力回憶。
“請柬呢?”蕭天墨打斷他的話,眉頭微蹙。
管家愣了下,“許是還未曾送過來,要不王爺再等等?”
府外樂聲由遠而近,想來是宴會開始了,管家尷尬的笑了笑,“許是路上耽擱了,老奴這就差人去問問。”
“備車。”
“哎。”管家乾巴巴的應了一聲下去備車了,這樣不請自到真的好嗎?不過若是容姑娘真的看上哪家公子,估計自家主子就是殺他全家也會將人奪回來,這事他絕對幹得出來。
鎮北王府門前,一眾侍衛看著門前三輛座駕,下巴都掉到地上了,這,平南王爺,澈王爺,連極少出門的靖王爺都來了,這該先迎哪個呀。
“三哥,”蕭天澈咧著虎牙,搖著扇子樂呵呵的下了馬車,一身嶄新的錦袍尤為亮眼,“喲!六哥也來啦!”
蕭天靖手執玉扇,笑容溫潤,輕咳一聲,“早些聽聞容姑娘風姿綽約,冰雪聰明,今日特來赴宴,咳咳。”難以壓制的咳嗽從喉間溢位。一旁的侍從連忙遞上帕子。
“六哥小心身體啊,”蕭天澈上前為他順著後背,“三哥六哥,我們快些進去吧。”
一旁的侍從連忙將請柬遞上,蕭天墨的俊臉瞬間漆黑,給身旁之人嚇了一跳,守門的侍衛有種撒腿就跑的衝動,但是王爺在前,他不敢啊。
夜梟順手將請柬遞上,侍衛接過連忙放行,蕭天墨瞬間一愣,“何處來的請柬。”
夜梟滿臉迷茫,“方才屬下在府外碰見鎮北王府的人,說來府中送請柬,屬下便接下了,屬下以為您知道的。”
蕭天墨臉部扭曲了下,若不是四人中夜梟武藝最高強,早死沒邊了。
唱禮在一旁高聲喊著,“平南王送禮東海夜明珠十個,血珊瑚擺件一尊,和田玉盆景……”唱禮足足持續了半刻鐘,臉都憋紅了。
一眾賓朋無不驚歎,平南王爺出手竟這般闊綽。
龍玉煙坐在藤椅上,面部表情早已僵硬,她坐在那個地方呆了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那些衣裙步搖不要錢的穿戴,“可以了吧。”看著鏡中的絕美面容,龍玉煙無奈的說,她很想將頭上繁重的髮飾取下,她曾在執行任務時,以苗族女子的身份,和苗族人一同生活,如今的髮飾和那時的滿頭銀飾有的一拼了。
“姑娘再等等,”侍女為她在眉間點上花鈿,放在硃砂筆轉過頭時,不禁迷了眼,“姑娘生的真是漂亮,想來那碧落的仙子也不過如此。”
龍玉煙的容貌卻是極美,是那種令人生不出嫉心的美,若是旁人穿戴這般繁重的衣飾,定然會萬分庸俗。但是,與她而言卻全然沒有這般感覺,只覺雍容華貴,端莊大氣。
“姑娘,賓客坐齊了,請姑娘移步前庭。”
龍玉煙跟在一眾侍女走向前庭,再看到宴會主場時,瞬間便明白了為何要將她打扮的這般精美了。
滿場賓客,盡是青年才俊,寬袖長衫,芝蘭玉樹。夫人為了她的婚姻大事當真是操碎了心,只因她推脫時,無意間說了一句閤眼緣便好,就給她蒐羅來這麼多,而且,個個品貌不凡,定然不是尋常子弟。龍玉煙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容姑娘來了。”不知是誰說了句,一眾人的目光瞬間轉向亭臺,龍玉煙瞬間斂了心神,面容清冷,以古歐洲皇室公主禮節走向自己的位置。
隨著一陣陣的抽氣聲,一眾人都忘記了反應,只是愣愣的頂著那抹絕美身影。
“感謝眾位賞臉來參加小女的喜宴,老夫是個粗人,不會那些文詞,只想眾人盡興便好啊,哈哈哈,老夫敬大家一杯。”
“恭喜鎮北王,恭喜昭月郡主。”
一聲聲祝賀詞不絕於耳,龍玉煙紅唇微勾,感受到一眾人那驚豔的目光,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