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道脈衝波撕裂空氣的剎那,鄔凌的匕首突然折射出冰藍色光斑。
那些由冷凍劑結晶形成的莫爾斯電碼簌簌剝落,在盛瑤染血的相機鏡片上投下跳動的陰影。
“右肋第三關節!”盛瑤嘶吼著按下快門,膠捲顯影的克萊因瓶圖案正在裝甲接縫處重疊。
她顧不得小腿被流彈擦出的傷口,抓起戰術腰帶上滲著咖啡漬的暗袋擲向半空——三天前那杯拿鐵43.7攝氏度的溫度,在零下八十度的冷凍室裡蒸騰出詭異的金色霧氣。
鄔凌的作戰靴碾過滿地冰晶,****突然調轉方向刺向自己染血的左手。
放射性同位素在生物認證接開青紫色電弧,十二具裝甲的克萊因瓶紋路同時扭曲成無窮大符號。
他藉著後坐力撞進盛瑤懷裡,兩人翻滾著躲過交叉火力時,作戰服摩擦迸出的火星竟點燃了羊絨圍巾上的國防部油墨。
“二十秒!”盛瑤扯下燃燒的圍巾甩向控制檯,膠捲顯影的克萊因瓶正在吞噬裝甲表面的量子紋路。
她沾著顯影劑的指尖劃過鄔凌染血的側臉,在冰牆上畫出的座標模型突然與遞迴的軍事演習軌跡重合。
鄔凌瞳孔收縮的瞬間,作戰匕首狠狠扎進液氮管道裂縫。
噴湧的冷凍劑裹挾著監控畫面殘影,在裝甲群腳下凝成鏡面般的陷阱。
當第一具外骨骼踩碎冰面時,盛瑤的相機閃光燈精準照亮了冰層深處——二十年前那位總工程師臨終心跳的莫爾斯編碼,正與生物認證介面的震動頻率產生諧波。
“就是現在!”鄔凌拽著盛瑤撲向控制檯,染血的左手在生物認證介面按下最後一道指令。
裝甲群的無窮大符號突然坍縮成三維座標系,盛瑤戰術腰帶裡滲出的咖啡漬在冰面蜿蜒成DA鏈狀結構,與國防部紅標頭檔案的油墨氣味發生劇烈化學反應。
震耳欲聾的金屬哀鳴聲中,十二具裝甲如同被抽走骨架的機械章魚轟然倒地。
鄔凌撐著盛瑤的肩膀站起來時,作戰靴底粘著的冰晶正顯示出經緯度座標——正是遞迴模型中缺失的第七個節點。
“等等……”盛瑤突然按住鄔凌要去觸碰控制檯的手,她的睫毛上凝著冰碴,瞳孔裡倒映著正在自我重組的克萊因瓶投影,“那個臨終心跳頻率……少了兩組摩爾斯碼。”
控制室頂部的應急燈突然全部爆裂,飛濺的玻璃渣在兩人周圍凝滯成懸浮的十二面體。
盛瑤沾著顯影劑的指尖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膠捲上滲出的克萊因瓶圖案正在他們腳下投射出某個太空電梯基座的輪廓。
鄔凌的****突然發出蜂鳴,刀柄上凝結的放射性同位素顯示出半衰期異常。
他扯開左臂滲血的繃帶,讓血珠滴落在控制檯某個不斷變形的凹槽裡——二十年前的軍事演習座標正在血液中重組,與冰晶顯示的經緯度拼合成完整的戰略防禦鏈。
當最後一個座標節點亮起時,盛瑤的相機突然自動吐出全部膠捲。
三十六張未曝光的底片在空中燃燒,灰燼排列成的克萊因瓶拓撲結構,赫然指向他們三小時前經過的第七區地下排水系統。
“不是終結……”鄔凌抹去嘴角血漬,染血的作戰靴踩碎最後一塊顯示著心跳頻率的冰晶,“這些裝甲的指揮系統裡……”
整座控制室突然陷入絕對黑暗,盛瑤戰術腰帶裡殘留的咖啡漬開始持續散發43.7攝氏度的微光。
在兩人交錯的呼吸聲中,遙遠的排水管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聲響,那頻率精確對應著二十年前總工程師臨終時忽然加快的11次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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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凌的****在黑暗中劃出半道弧光,刀尖殘留的放射性同位素突然發出伽馬射線特有的青綠色熒光。
盛瑤被汗水浸透的後背貼著控制檯金屬外殼,膠捲燃燒後的灰燼正順著作戰服纖維爬上她的鎖骨——那裡凝結著三小時前在排水管口蹭到的生物凝膠。
“指揮鏈在遞迴!”盛瑤突然抓住鄔凌被液氮凍傷的手腕,數碼迷彩下的脈搏正以每分鐘117次的頻率跳動,“那些克萊因瓶的拓撲結構……”
話音未落,鄔凌染血的作戰靴已經踹開控制檯下方的檢修蓋板。
二十年前總工程師藏在液壓桿夾層裡的紙質日誌正在滲出淡藍色冷凝水,頁角標註的演習日期竟與國防部解密檔案中的核試驗空窗期完全重合。
“幫我固定第七節點!”鄔凌將****咬在齒間,沾著同位素液體的手指在冰晶覆蓋的經緯度座標上快速滑動。
當盛瑤把發燙的相機鏡頭壓上最後一個座標點時,控制室穹頂突然傳來高頻電磁脈衝特有的嗡鳴——正是五年前他在西伯利亞軍事演習中遭遇過的指揮中樞頻段。
盛瑤戰術腰帶裡滲出的咖啡漬突然沸騰,43.7攝氏度的蒸汽在零下八十度的環境中凝成金色霧錐。
鄔凌瞳孔劇烈收縮,他認出這種霧狀結構正是某國最新型資料中繼器的識別標誌。
作戰匕首裹挾著放射性同位素狠狠扎進控制檯金鑰槽的瞬間,盛瑤染血的相機揹帶突然繃直成弦——膠捲灰燼組成的克萊因瓶正在吞噬整個三維座標系。
“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