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驚疑之後很快反應了過來,那兩掌除了威懾,未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隨著丘恪的一聲令下,他們心中戰意高漲,不再有任何猶豫,快速向鍾離湲他們三人圍攻了過去,氣勢洶洶。
護在鍾離湲身前的兩人見狀,深知此刻形勢緊急,已由不得任何耽誤。他們將手裡的玉瓶匆匆塞進鍾離湲手裡,急促囑咐道:“夫人,暫且將此藥服下,這裡交給我們,你尋機下山去,有人接應,解藥定在他們宮中。”
說完,兩人縱身而出,橫空一腳,伴著幾聲哀嚎,他們率先蹬倒了前排幾人,隨即拔出了手中的寒劍。
兩人清楚,僅靠他們兩人雖對付不了整個易月宮的賊子,但要解決掉眼前這些除丘恪之外的人也絕非難事,因此他們動起手來絲毫不留餘力,只想儘可能多地清除阻礙,為鍾離湲爭取出逃的機會。
而面對眼前的嚴峻形勢,鍾離湲產生的卻是另一番擔憂,此情形若不速戰速決,拖得時間長了,動靜傳出去,只怕會引來更多的敵患。如此,對她們三人的處境會更加地不利,屆時能否脫困就真的難說了。
“嘭!”
“啊!”
“咣!”
兵器碰撞聲與哀嚎聲交織,瞬間響徹了整個院落,鍾離湲耳邊似乎還有男子叮囑時的餘音迴盪,在兩人迎敵而上之際,她無意識地低頭瞧了一眼手裡的藥瓶,竟讓她想到了上次遠曲道長交給她的那三顆藥丸。
鍾離湲記得遠曲道長曾說過,那三顆藥丸可解百毒。當時在進入天坑救人時,考慮到許其華的情況特殊,為報桃枝當初對她的救命之恩,她曾將其中一顆贈給了易月宮,結果最終竟救了桃枝一命,輕鬆化解了當時兵器上所淬的毒。
三顆藥丸如今還剩下兩顆,而巧的是,那兩顆藥丸竟一直被她隨身攜帶在身上,為的便是以防不時之需。當初既然都已見識到了鯤骨鏡的厲害之處,那麼她對延陵楚給的藥物自然也深信不疑,至少不是尋常之物。
既然可解百毒,那麼這望霖散之毒應當也是包含在內的,而即使對此毒無效,為今之計也只能一試。鍾離湲雖有這樣的猜想,但局勢卻似乎不給她嘗試的機會,她就只不過是瞧了一眼手中藥瓶的功夫,丘恪一個飛身,虛影便已到了她面前。
“我知段先生向來與你們陸府交好,這藥便是出自他之手吧?哼哼,可惜你沒機會服它!”丘恪一把奪過鍾離湲手中的藥瓶,轉瞬便將其捏為了粉碎。隨手一張,碎末裹著晨陽的暖暈,開始隨風揚揚撒撒四處飛落,他轉而又將手比作鷹爪狀,掐向了鍾離湲的脖頸。
兩男子見狀想要去阻止,然而自身卻是處在激戰之中,自顧不暇,被四面圍攻完全脫不開身。並且在眨眼的分神間,他們便各自都受到了劍傷,無奈之下便只能繼續擊敵,準備先儘快殺出一個豁口,再去對付丘恪。
雖說傳言望霖散的解藥具有唯一性,但對於段先生的醫術,丘恪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為以防萬一,他是絕不可能給鍾離湲服用此藥的機會。
丘恪剛剛算是見識了此女身上“邪功”的威力,若是真讓她將體內的毒解了,那還得了,他籌謀已久的計劃只怕都將功虧一簣,屆時驚動了桃枝還指不定要如何處置他們。
凝著內力,丘恪那利爪上的罡風直撲鍾離湲面頰,感受到利爪即將觸碰到自己的脖頸,鍾離湲快速向後退了兩步,由於來不及調動功力,情急之下,她直接運用蠻力抬手一掌擊在了丘恪胳膊肘上,迫使丘恪的利爪偏移軌跡,算是擋下了這一擊。
於此同時,鍾離湲迅速在另一隻掌心運轉功力,趁丘恪吃痛皺眉的功夫,她極速擊出了一掌。
因有前車之鑑,見識過這邪功的威力,這次丘恪反應及時,最終一個閃身退出去躲過了那一掌,不過胳膊肘那劇烈的麻木感卻是蔓延到了他整條手臂,痛得他喉嚨泛酸,口中唾液失控。
洶湧的寒氣裹挾著渾厚的內力,呈勢不可擋之姿,不僅逼退了丘恪,就連院中正投入在激戰之中的人也受到了波及,最外層那四五人當即斃命,間接緩解了那兩個陸府門人的作戰壓力。
而內力的餘波所過之處,皆覆上了一層薄冰,鍾離湲側前方的案几一陣猛顫,案面上碗碟具碎。雲陌豐的花發上有冰晶凝掛,索幸只是餘寒所留,未傷及到他。
與敵人激戰的兩男子見鍾離湲憑藉自身實力轉危為安,不禁心頭一鬆。就連雲陌豐也為之震撼,這丫頭武藝如此了得,他之前竟都未發覺。
關鍵這還是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若是在她全盛之時,豈不是能與他這個做師父的一較高下?也難怪她從一開始便不願拜在他門下。身懷《寒魄心經》,小小年歲便有如此成就,簡直堪稱武學奇才,只可惜她心無易月宮,否則那便是易月宮的福澤。
這一掌雖成功化解了丘恪的致命一擊,並且將其逼退了數十步之遙的距離,但也讓鍾離湲筋疲力盡了,虛弱感加劇,她只覺體內越發難受,周身虛汗淋漓。而在這退敵的間隙之間,她快速從懷中取出了當初那支玉瓶,將裡面的藥丸倒出服下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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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丸入口馨香甘甜,鍾離湲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確有其效,她服下後竟就有了一種舒適之感。不過如今她似乎也管不了許多,無論此藥是否有效,眼前的敵患終究要除,否則他們三人誰也逃不了。
況且,對於丘恪的這顆人頭,鍾離湲今日是取定了,她決定趁著自己還有些反擊之力,先解決掉丘恪這個頭目再說。
鍾離湲將玉瓶復收進懷中,隨即向數十步之外的丘恪躍了過去。這一次為儲存自己最後一點精氣,她不準備再動用內力,一旦內力消耗過多,只怕凝凍在體內的毒素會失去控制,從而擴散。當初練了那樣久的蠻力,結合她在現代所學的格鬥術,如今也該派上用場了。
雖說蠻力相搏在內力面前顯得不堪一擊,明面上看來毫無優勢,但她確信這並不是沒有勝算的可能。
丘恪此時正咬牙切齒望著自己的兩隻手臂,眼中陰厲的寒光閃爍,兩條臂膀竟雙雙著了這女子的道,吃下這樣的虧,他心中直痛恨。從而也完全不曾想到,境地堪憂的鐘離湲會主動對他出擊。
面臨一雙徑直踢向自己胸口的飛腿,丘恪不禁雙眼猛得一睜。情急之下,他最終以一個旋身才躲過鍾離湲這一擊。
由於他雙臂皆處在麻木之中,此時別說是動用內力了,就連力氣都使不上,形同廢人,只能暫時用雙腳來回擊鐘離湲各種奇異的攻勢。
作為常年習武的高手,丘恪的行為動作自然異常敏捷,然而他卻看不懂鍾離湲的招式,完全猜不出她下一招是何,僅僅是防守便落了下風,屢屢被鍾離湲擊中。
明媚的晨陽傾灑,空氣中卻是鮮血飛濺。整個院子已變得雜亂無章,無數草藥、以及瓜果菜品盡毀,籬笆東倒西歪。
倒地的人越來越多,陸府那兩門人戰到如今已負了不少的傷,而鍾離湲與丘恪的打鬥也逐漸融入了那數道人影之中,鍾離湲趁丘恪躲閃之時,彎身順手在地上撿起了一柄寒劍,替兩門人擋下致命的幾招,她順道結果了那幾人性命。
鍾離湲的主要目標依舊是丘恪,最終兩人又從混戰中戰到了人外。兩條臂膀算是限制了丘恪的戰力,他原本便不敵鍾離湲的攻勢,如今鍾離湲手裡又有了武器,他就更是落在了下風,毫無還手餘地,額頭竟在不知不覺中生出了密汗。
“你還在作何等待?還不快過來助我!”丘恪再次躲過一擊,扭頭看向了蘇欣嵐的那名弟子。瞧著這個自始至終就如局外人站於一旁閒然觀戰的男子,丘恪心中便莫名窩火。
聞言,這個負手而立的男子不禁抿嘴一笑,嘴角的戲謔意味掩都掩不住:“丘宗律武藝超群,何須我出手相助?”
對於那男子來說,這場好戲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他嘴上雖是拒絕,但還是出了手。然而還未過幾招,一道俊朗的身影竟騰空而來,擋在了交手的三人間,而三人看到這熟悉的身影,也都不約而同頓住了自己的動作。
蘇欣嵐的弟子忍不住蹙眉,帶著疑惑深深瞧向了來人的臉:“韶關,你這是做何?為何會來此?難不成想救她?不過此事為師做不了主,況且與你無關,快些讓開。以你的身份,要怎樣的女子尋不到,沒必要趟這個渾水。”
“師父,還請住手,她不可出事,否則易月宮擔不起這份責。屆時家父不僅保不了易月宮,甚至連他也將難逃責罰。”葉韶關以身擋在了鍾離湲身前,拱手向蘇欣嵐的弟子行了一禮,話語平靜卻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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