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該想到的。”鍾淵長嘆一聲便不再說話。
“江雲愷?舅舅?”肖杜仲不確定的問道。
“是。”
“十年前不是當今安業皇帝與何知遠裡應外合的嗎?”
“但‘五湖令’卻是江雲愷偷走的,假借父親名義號令武林眾人的也是江雲愷。”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曾外祖父是被無道昏君下毒暗害的……”
碧野晴空,花顏凝露,肖辛夷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以後,屋內漸漸暗了下來。諸葛清鴻將粥熬好,鍾淵將油燈點燃,燈火搖曳間幾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肖杜仲聽後沉默許久:“原來我肖家滿門竟成了皇權爭鬥的犧牲品。”
然在這場兄弟相鬥間犧牲的又何止蒼安山莊一家。
“哥哥,你知不知道‘降龍令’。”
“從未聽說過。”
“父親有沒有對你講過先祖的事。”
“未曾,為何你會問這種問題。”肖杜仲不解的看著肖辛夷。
“我只是有些事情弄不明白…”
肖辛夷說著眼看身子有些晃動,鍾淵見狀走到她跟前為她診脈,片刻後放開手指對一臉緊張的諸葛清鴻和肖杜仲輕舒道:“無事,只是太累了,她昏睡一年有餘,如今的身子還適應不了長時間的清醒狀態,有什麼話等她醒來再說,為今最重要的是讓她休息。”
肖杜仲聞言臉上緊張神色稍減:“好,小妹,今日我就住在隔壁,明日再過來看你。”
肖辛夷靠在諸葛清鴻身上點了點頭。
肖杜仲見她眼中戀戀不捨的神色輕笑一聲:“今晚有阿隱照顧你,明日一早我就來看你。”說完拍了拍肖辛夷的手轉身離去,肖辛夷目送木輪車轉過房門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
“我也住在隔壁,明日再來看你。”鍾淵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待鍾淵走出房間諸葛清鴻去關房門時,肖辛夷才發覺不對勁,為何他們都認為諸葛清鴻留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
諸葛清鴻渾然不覺肖辛夷彆扭的神態,端起溫熱的白粥坐到她面前。
“我自己來。”肖辛夷說著從他手中接過湯匙。諸葛清鴻也不說話,穩穩當當的坐在一邊端著瓷碗看肖辛夷喝粥。許是沒有運動的緣故,肖辛夷吃了半碗便吃不下,諸葛清鴻見她吃完二話不說,將剩下的半碗粥風捲殘雲似的快速吃下,肖辛夷見狀臉頰紅如胭脂,她剛剛用過的湯匙他竟直接拿來用。
諸葛清鴻吃完粥走到一旁淨了手,回到榻邊就要解開衣衫。
“你做什麼。”
“剛才你也聽大哥說了讓我今晚照顧你。”
“我如今醒了不用人照顧。”肖辛夷手指使勁絞著被角,不敢抬頭。
諸葛清鴻手指不停,轉眼間已將外衫褪下隨手搭在一旁,動作瀟灑行雲流水。肖辛夷只覺一片陰影襲來,還未來得及抬頭,諸葛清鴻已然拿開她的手躺進了錦被中。
“你如今剛醒,我又怎麼放心讓你自己在房間裡,就算我答應大哥也不會答應。”
“可…”
“你放心,我什麼都不做,就在旁邊看著你,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不用顧忌什麼名聲,在外人眼裡你已經是我妻子,這一年來除了沒有圓房,所有夫妻間該做的事我們都做過了,你每隔三天泡一次藥浴,每次都是我親力親為,夜夜都是我幫你翻身揉腿…”諸葛清鴻還未說完,就被肖辛夷捂住了嘴。
諸葛清鴻仰頭看到肖辛夷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中猛然一抽:“辛兒,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沒有給你時間準備接受這些。”說著就要起身下榻,堪堪掀開錦被,腰身就被肖辛夷緊緊抱住。
“阿隱,在我心裡早已視你為夫,我只是心疼你這一年多是如何熬過來的,我無知無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卻讓你一人獨自面對這些,還有叔父,他對我更是有再生之恩,若是他將‘血玉太歲’服下,絕不會重傷不治,可他偏偏把生的機會讓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