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杜仲還活著,一直躲在蒼辰國,這麼多年他竟從未想過去安業找她。
肖辛夷頭痛欲裂,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拼命攪動她的**,太陽穴突突亂跳,好像有什麼就要衝破她的額角,她的頭好痛,誰來幫幫她…
“辛兒…大哥…辛兒的手指動了…我剛才看到她手指動了一下…”
激動到言語無措的聲音傳到她耳中,肖辛夷腦中的痛楚因這無措的聲音逐漸散去,一股暖意從她心中絲絲縷縷升出驅散她腦中痛楚。
“你可看清楚了。”
“我看的一清二楚絕對不會錯。”
“辛兒是不是聽到我們說話了,辛兒…辛兒…我是大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肖辛夷聽到一陣像是木輪車壓過地板的奇怪聲音,隨後感覺一雙大手握住她的手,不同於諸葛清鴻骨節突出覆滿厚繭的掌心,握著她的手骨節分明,細膩光滑,比女子的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去飛鴿傳書於鍾大俠。”
“好,快去。”
剛才的痛楚讓肖辛夷精疲力盡,疲憊不堪的她聽不到耳邊的聲音又睡了過去。
渾渾噩噩混沌之際,肖辛夷只覺從指尖傳來一陣巨痛,有人正捏著她的手用銀針扎她指尖。
“師妹,我知道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是鍾淵的聲音,他的手指正搭在她手腕上,肖辛夷想拼命點頭,卻一點都使不上力氣。
“我知道你現在很累很困,但是聽師兄的話,無論再困也不要睡著好不好。”明明是鍾淵的聲音,肖辛夷從未聽過他如此溫柔的語氣,不由得在心中狠狠的點了幾下頭。
被喂下一碗提神湯藥後聽見鍾淵道:“諸葛公子,用你內力助我為師妹打通經脈。”
“這樣她就可以醒來了嗎?”肖辛夷聽到瓷碗與湯匙輕輕碰撞的細微清脆聲,諸葛清鴻端著藥碗的手在發抖。
“這要看她自己了,你先把她扶起來。”
“鍾大俠,我能做些什麼。”是肖杜仲的聲音。
“肖公子只需守在門口莫要讓外人打擾到我們。”
“好,有我在外守著請鍾大俠放心醫治家妹。”
肖辛夷又聽見那種木輪壓過地板的聲音,房內只餘諸葛清鴻和鍾淵。
“辛兒,你一定要醒過來,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一定要醒過來。”溫熱的唇印在額間,肖辛夷心尖一顫,若是她現在有知覺,想必臉色定然是緋紅的。想到這一年多她意識全無,無論盥洗還是如廁都是諸葛清鴻親力親為,這區區一個吻實在不算什麼。
在看過她最邋遢最狼狽的一面後還能如此傾心相待,肖辛夷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讓自己醒過來。
一股精純的內力從她後背傳至四肢百骸,她甚至能感覺到身上的血液在緩緩流動,她努力調動自己丹田,努力凝聚內力,只要她丹田內有回應,就能與鍾淵的內力合二為一。可她越是努力精神就越不濟,有幾次險些再次陷入沉睡。幸得諸葛清鴻一遍又一遍呼喚她的名字,就是依靠這斷斷續續傳入耳中的聲音,肖辛夷勉強保持住一絲清明。
“助我。”
只聽鍾淵悶喝一聲。肖辛夷頓覺一股霸道內力在她體內遊走,是諸葛清鴻的內力。
肖辛夷的經脈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火辣辣的疼,疼的她額頭沁出點點冷汗。疼的她想抓住什麼東西來緩解一下,疼的她猛然睜開雙眼,卻被窗外的陽光刺痛了眼睛,嚶嚀一聲痛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