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幾分把握?”
“說來慚愧,若是家師二人在此,他們藝術出神入化,妙手可回春,相信當有八九分把握。如今我們懸壺樓師兄弟聯手,怕是不會超過五成。當然,這還得要金意樓的全力配合。”黃連如實答道。
“兩位神醫現在到底在何處?”
那聲音依舊是冷淡,言長老沒有感受到一絲威嚴。
眼看這粉衣男子不相信自己,本著救人為重的黃連依舊是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只知道家師在北冥,具體在何地,恕我不知。”
言長老則是見到琴帝遲遲不肯現身,只有這粉衣男子在此招待,頓覺被琴帝看輕,不由得有些氣惱。
“告訴你這後生也沒有用。實話和你說吧,據金意樓上個月的訊息,我師父在西漠靈州露過面。至於,現如今在哪,恐怕只有天知道。”
且不說西漠靈州與北冥之地距離金意樓迢迢萬里,兩位神醫更是蹤跡飄渺,要找到他們本身就不易,猶如大海撈針。而找到他們之後,趕回這金意樓,哪怕是在金意樓的驛道之下,恐怕至少需要一月的時間。而這少女危在旦夕,眼下找他們懸壺樓,似乎才是唯一的辦法。
唯一的辦法便是最好的辦法。不然,這粉衣男子有得選麼?
此時,門外有聲音響起。
那人自報姓名,不復之前驕傲模樣:“琴帝陛下,金意樓沈御求見。”
來者正是沈御,此時他弓著身子,身邊再無一人。
黃連不由得摸了摸鬍鬚,看來這作為生意人的金意樓樓主,著實有一些可取可稱讚之處。不久之前,被琴帝落了面子,殺護衛數百人,不過些許功夫,那沈御竟然放下身段,主動求見。
言長老的眼睛依舊盯著那道黑簾,他就不信,金意樓主這般陣仗,琴帝還不出聲嗎?
下一刻,一道更加清幽的聲音在言長老耳邊響起。
“孤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沈御立馬回答道:“能為琴帝陛下效命一二,乃金意樓之幸。”
“保寰宇閣之安寧。”
“沈御必傾盡金意樓之力達成。”
這一下,言長老和懸壺樓主黃連都是目瞪口呆。
倒是懸壺樓主黃連先反應過來:“恕老朽眼拙,不識琴帝大人本尊在此。”
“無妨,孤給你們兩個時辰準備。”
其後,二人出閣而來。
言長老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寰宇閣的,他的腦海裡依舊是一片空白。僅剩的幾個念頭在腦海中迴繞:他怎麼會是琴帝?他怎麼可能是琴帝?琴帝不該是無比威嚴的嗎?
待到下樓處,言長老左腳落地不穩,一個踉蹌,險些從樓梯之上滾了下來。
虧得黃連眼疾手快,一把扶起這個六神無主的師弟,大呼道:“師弟,師弟,你當心點。”
言長老這才如大夢初醒,咋舌說道:“師兄,他真的就是……”
“一人孤,自稱孤,琴帝陛下無疑呀。”
終於是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態,言長老趕忙低著腰,連帶著聲音也低了下去:“師兄,剛才我說話,沒有太過失禮吧。”
難得見到師弟如此窘狀,黃連打趣道:“豈止呀,聲如洪鐘,一番訓斥模樣。不知曉的,倒以為是父訓子。”
“那琴帝陛下動怒沒有?”
黃連反問道:“你說呢?”
“不對呀,也沒感受到傳說中的殺意呀。”言長老自言自語,驚歎道,“莫非,琴帝是想秋後算賬?”
“萬萬不會。”黃連見到師弟惴惴不安模樣,不忍再恫嚇他,而是安慰道,“琴帝陛下行事光明磊落,若真想殺你,你當是走不出寰宇閣。”
“可是……”
見到言長老還是不安,黃連趕忙打斷了他,好聲道:“師弟,我們還是回去做好準備吧。切莫耽誤了琴帝陛下的正事。”
自金鳳樓兜兜轉轉,二人最後選擇從銅雀臺大門離去,不曾想沒有走出金意樓的大門,只見金意樓沈御早已在一樓等候。
沈御此時滿臉笑意說道:“兩位神醫辛苦了。”
黃連也是陪笑,嘴裡卻是推辭說道:“哪裡是什麼神醫,沈樓主切莫打趣小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