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與官鬥,自古以來便是真理。
不一會,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散開了。洛歸臣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而洛叔則是擋在他的面前,一臉兇狠的盯著走過來的官差。
餘成軒揮了揮手,而兩人這時才看出來,後者竟是對著身旁不起眼的老頭滿是尊敬。
“雲上人,真不好意思,又浪費你時間了。”餘成軒一臉諂媚,隨後扭頭喊道:“正兒,還不過來拜見上人。”
雲上人長的平庸至極,穿著麻布粗衣,身形不高,但是一說話隱隱漏出的威嚴令老洛心驚膽戰。
“無妨,你兒子不錯。”雲上人淡淡道,隨後走向洛歸臣,一揮手,擋在後者身前的老洛便向兩旁退去。
“聚眾賭博,小少年,你不走是想吃官飯?”雲上人問道。
“不懂上人的意思,我們一群良民,又談何賭博,聚眾而已,不至於吃官飯。”洛歸臣背在身後的手,微微顫抖,但是語氣卻是儘量顯的平靜。
“上人,我們是在賭博。”餘方正忽然脫口而出,顯然這個備受父親重視的老人,定然是實力深厚,他不介意落井下石一把。
“哦?”雲上人慢慢側著頭道:“我何曾讓你說話了?”一隻手猛然伸出,餘方正不受控制的來到雲上人跟前,被後者抓住脖子,輕而易舉的提在半空。
作為寧遠鎮的公子哥,他何曾受到過這種待遇,當下便是一拳甩向雲上人。
“逆子!住手。”餘成軒厲喝,他可是清楚這雲上人什麼來歷,就算滅了整個鎮子,怕是也不費吹灰之力。
“上人,我教子無方,還望上人手下留情。”餘成軒態度放的很低。
洛歸臣看在眼裡,萬分震驚,而且那腦海裡隱隱約約把對面的中年男人和乘龍會聯絡在一起。
雲上人看著若有所思的洛歸臣道:“他說賭博,你該怎麼解釋?”實際上他也起了愛才之心,對於這種機敏過人的苗子,他並不介意態度和善一點。
“他並沒有叫我師父,我也沒做家奴,這賭約如何成立?”洛歸臣鼻翼爬上陣陣汗珠,對著這種強者,顛倒是非黑白的確要有不俗的心理素質。
雲上人深深瞅了瞅對面的少年,捏著餘方正的脖子也漸漸鬆了下來。他連聲說道:“好好好,小少年你真不錯。”
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氣勢,磅礴如宏。
是夜。
洛家客棧早早地打烊了,在二樓,燭光透過燈紗鑽出來,稀稀落落的佈滿了整個屋子。
洛大掌櫃一件陰沉,盯著對面的少年道:“說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洛歸臣沉默不語,絲毫不讓的看向對面的洛大掌櫃反問道:“我有做錯嗎?”
“翅膀硬啦,管不住你了。你小子知不知道那雲上人什麼身份!”洛大掌櫃暴跳如雷,震得燭光都忽閃一下,又繼續吼道:“我們今天差點就回不來了。”
洛歸臣思索了一下,給後者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道:“你說得對,是我魯莽了。”
洛大掌櫃沒好氣的瞥了一眼他,一口氣把茶喝完,又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裡了,擱在那也無所謂,老子擔心的是你小子。做事情不能光憑頭腦發熱,凡事都要考慮後果。”
洛歸臣心頭一陣感動,如今不僅得罪了岑夫子,連帶著餘家也恨上了自己,打一次臉的代價不小,但是從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念頭不通達,有失稟性。
“老子看王家米鋪的姑娘不錯,要不把你這事情給敲定了?”洛大掌櫃眼睛靈光一閃,趁熱打鐵道:“聽說王家姑娘對你影響不錯。”
……洛歸臣深吸一口氣道:“洛叔,賣豆腐花的張寡婦也對我說了一些事,你有興趣聽聽嗎?”
“陰險。”洛大掌櫃想起張寡婦的容貌心中便一陣惡寒。
“藥鋪的李叔我熟得很。”冷不丁的扔出這句話,洛歸臣便徑直上床睡覺。可嘴角卻分明溢位笑意,很陰險。
洛大掌櫃嘴角瞅了瞅,李王八的蒙汗藥在自己身上甚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