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發現了自己的佈置,使得計劃被打亂,提前設好的幾個陷阱也沒有用上。
讓他不得不啟用後備方案。
先用言語誘導,讓對方的手下交出護甲武器,大幅削弱戰力。
然後……他自然不可能像承諾的那樣,放幾人離開。
失去了裝備的冒險者,和待宰羔羊沒有任何區別。
屆時“狼群”一擁而上,唯剩還有點戰力的艾德琳,也不可能撐上多久。
當然,這只是最理想的情況。
貝內特心中其實並不抱太多期待。
如果艾德琳的性格如冒險者中流傳的那樣,她肯定不會答應。
也沒什麼大不了。
六對四,
自己隊伍中全是有著豐富狩獵經驗的“惡狼”,而對方那邊擁有戰力的只有艾德琳和伯格。
頂多費點功夫,依然有肉吃。
兇厲視線越過艾德琳,看向她身後,提著木盾的阿比。
目光只是稍稍停頓。
那個臉色蒼白的菜鳥,便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般,忽地哆嗦了一下。
差點連手裡的木盾都握不住,掉到地上。
就像是那些縮在羊群最裡面,把頭埋在成年同類身下,彷彿這樣就能夠躲避來自外界危險的怯懦羔羊。
“老大,這小子怕不是要給你嚇得尿出來了。”
身旁,傳來隊友戲謔的笑聲。
貝內特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在惡狼的咆哮聲中,孱弱而窩囊的羊崽子,理應如此。
目光再往後。
看向那個筆直朝他們走來的黑髮青年。
忽地皺眉。
對方沒有躲避他的視線。
只是平靜地望著自己,和其對視。
貝內特沒有在其中發現任何,那理應出現的恐懼與故作鎮定。
霎那間,不知道為什麼。
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眸,那抹深邃的漆黑。
卻突然讓他想起了,那支摧毀了其原本生活的黑甲軍隊。
無形火焰自心頭迸湧,意念與思緒在其灼烤下變得扭曲而畸形。
過於年輕的面容,在底層冒險者當中,也就意味著淺薄的經驗與弱小的戰力。
價值不菲的精良護甲,表面卻只有一些微弱的劃痕,顯然並沒有經歷過多麼激烈的戰鬥。
兩柄劍刃一長一短,其中甚至還有一把木劍。
花哨無用。
估計是從哪個蹩腳的吟遊詩人嘴裡聽來的英雄傳記,覺得這樣很酷。
實際戰鬥,屁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