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個不小心,姑娘身子不舒服了,那她到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的了。
夏碧瞧見了,也當即禁聲,小心幫著蔣玉整理下其它地方。
“姑娘,奴婢就先出去了,便在隔間,若是姑娘有事,可隨時喚奴婢。”春紅安置好蔣玉後,這樣說到。
“嗯,你們下去吧。”
“是。”
夜色漸沉涼。
又一次自睡夢中驚醒的蔣玉看著半開的木窗之外,那有半枝斜伸的枝椏,於是秋季近了,草木也早已開始枯黃,所以整個枝椏也僅僅只剩下一截光禿禿的枝幹,仍在略有些風霜之中屹立地久久不為所動。
蔣玉抿唇,白日裡睡的有些多,這會兒是怎樣都睡不著了。
想了想,蔣玉輕聲起了身,待披好了衣物後,來到了窗邊,就近距離的看著那根枝椏,心中也是不甚感慨。
風雪,最終還是需要一個人去扛的。
若不會是她,那便另有其人了。
夜風輕輕吹過,揚起了蔣玉未束的長髮,有幾縷吹到了前邊,不斷迷亂著蔣玉的眼。
無故,便打了個寒顫,雙手攀上肩蔣臂來回地搓了搓,緩緩噓出一口長氣,嘆了聲。這樣深的夜,自從重來一世,也算是第一次了吧?
前世許多的第一次,都是為了穆連城而打破的,而今生,卻是為自己。
正想著,卻忽見房中的油燈微微一晃,伴隨著的,還有輕微的開門聲響,房間內的人影一晃,剛剛還是寧靜的氣氛抖變,有些跋扈。
蔣玉擰著眉頭,一直不敢松神地看著。
果然,自一旁黑暗的角落裡緩緩走出來了一個人影,待到完全走出來時,蔣玉這才藉著油燈,瞧清楚了來人的模樣,帶著面具,一身的白衣。
白衣?
蔣玉細細看過去,卻發現連面具都不曾是自己見過的那張。
怎會?
她以為今天少莊主魏涯這樣問了,那定是會抽個空來尋自己的,她還有個隨時都可能被暴露的紅玉簪子放在那人的身上,總是需要找機會拿回來的,不安全。
就在剛剛發現可能有人偷潛進來的時候,她沒有叫,只是想著,怎麼竟會想著這個時間點來,又想,也可能就是那個少莊主,畢竟,自己的紅玉簪子還在那邊。
心底,是有些小期待的。
只是,現實總是與她想的那樣背道相馳。如今,蔣玉咬牙,看到來人,“你是何人,來這裡是想做什麼?”
來人悠悠幾步走了出來,像是在自己房間般,極為自然的掀袍坐下,修長的,甚至是在蔣玉看來有些蒼白的手深出,尋了桌子上的茶壺,挑了杯子洗漱一番,這才不緊不慢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溫茶,兩指拿起,也不看蔣玉,只是遞過唇邊,小啜了一口,潤了潤唇後,這才放下,不多喝。
“再不回答,我便叫醒了侍女將你抓起來了!”
也是這時,男子終於扭過頭,看了蔣玉一眼,薄唇輕勾,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又摸起桌上的茶杯轉了幾轉,“你可以試試。”
蔣玉一噎,這個男子半夜三更便闖入這裡,還這般的正大光明,如今,竟還這樣威脅她!
不過,蔣玉也沒有再嘗試著去叫醒春紅和夏碧了,心裡隱隱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著她,你也不必叫了,定是沒有用的,這個男人能深夜不驚動她們後,翻進了自己的房間,就代表著他的武功著實能看得上眼。便是此時她再如何去喊春紅和夏碧,兩人也不會醒的。
當然,蔣玉也可以選擇將隔壁住著的陸芸喊醒,但她沒有那麼做,母親還是少擔心她的為好。
想了想,蔣玉也放鬆了下來,在男子的對面,也找了張椅子坐下,伸手為自己也倒了杯茶水,微抿了一口,這才看向對面的人,道:“那不知,公子深夜探訪小女子的閨居,所謂何事?”
蔣玉看著男子,目光一錯不錯。
男子勾唇,並不說話,而是看著蔣玉,面具之下的神色高深莫測,無視了蔣玉的話,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若是其它時日,有陌生男子混入了你的院中,你也是這般,能這般鎮定嫻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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