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蔣玉轉過頭看向夏碧,問道。
“今日奴婢從東廂去,為姑娘取些藥提前備著,因是圖快些,便問了一路過沙彌問了近道過去,路上,卻是遇上好一群貴家公子。”說到這裡,夏碧也覺得尤為奇怪,不是都事先打理了,只有各位女眷才能進來的嗎?怎的,她卻碰見了一群,且偷瞄著衣料,各個家勢並不比她家姑娘低,甚至是更高。
那……
“奴婢是提著藥包回來時遇到的,其中,有許多奴婢並不認識的,不過,當朝的幾位皇子都在。”
皇子?
蔣玉抬頭,“他們為何在此?”
夏碧撇嘴,“奴婢也甚是疑惑呢,本想著繞過便是,卻不想被位公子攔下了。”
“這,你可沒出什麼事吧?”春紅聽了這話,頓時有些急眼,京中那些富貴公子什麼個德行,她伺候了蔣玉這麼多年,便是蔣國公這個府裡,也有很多這樣的事例。正事不做,整日裡鬥雞摸狗,閒的奇怪,還有許多不將她們這些婢女當人看的。
就算所那些皇子們也在現場,可是孰是孰非,他們完全沒必要,也不可能會為了她們一介小小婢女而與一個大臣之子起了不愉快的。
春紅擔心的很。
而春紅這樣的表現,也不由讓蔣玉也多了幾分緊張,一目不錯的緊盯著夏碧不說話,若真是春紅想的那樣,那她無論如何也是要為夏碧報復回來的。
夏碧有些懵然的看著春紅和蔣玉看著自己的緊張模樣,不由心中平白生出幾分忐忑,忽地意識到了什麼後,頗有些哭笑不得。
“姑娘,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呢,難不成姑娘忘了,隊裡還有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溫潤爾雅,怎可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眼前呢?”
蔣玉心底著實鬆了口氣。
春紅卻不似蔣玉這般,一手叉腰瞥著夏碧,一手不停戳著夏碧的腦袋,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說:“我與姑娘都等著你的話呢,說這麼個半截的,就不能一次性全說完嗎?嗯?”
面對春紅的半是質問語氣的話,嘴巴一撇,亦絲毫不示弱,回頂道:“我也需要緩口氣啊。”
春紅聽了這話,一口氣憋在了嗓子裡,上不來,下不去,整張頗為小家碧玉的臉都憋的通紅,最終看了夏碧好一會兒,終是放棄了。
夏碧無辜地瞧著春紅,完全不知道春紅怎麼忽地變成這般模樣的。
“後來如何?”
打鬧過了,蔣玉也還是惦記著方才的那事,按理說,皇后要來祈福,那麼不等皇后親自開口,這皇家寺廟也會提前疏散香客,並且禁止男客進廟的。
“哦!”夏碧也回神,“姑娘,奴婢去了才知道,喚了奴婢的,正是與姑娘交好的顧家姑娘的兄長,顧大人的嫡子。”
顧曉月的兄長……
顧明知?
蔣玉心中存著疑,沒說話,只等著夏碧繼續往下說。
“那顧家公子想來是認出了奴婢,便在奴婢過去後才說,是因為那顧家姑娘回府後對姑娘念念不忘,道什麼時候姑娘有了空閒,不妨就入府去玩玩兒。”
蔣玉笑了下,這也確實是顧曉月會做出來的事情,能讓她的兄長顧明知在遠遠的地方便喚住夏碧說起這個事情,想來在府裡,也定是極為鬧騰過的吧。不然一向正直老實的顧明知,又怎會忽然做出這樣的某些不合理法的事情呢。
“那你是如何回的?”
“奴婢便說,感謝貴府小姐的抬愛,待奴婢回去後,定也及時告知我家姑娘。”
“然後,那顧家公子旁邊有一穿著紅衣的男子卻是眼角的很,瞧見了奴婢半掩在袖中的藥包,便問這是何藥。奴婢掩瞞不得,只得實話與他說了。”
夏碧說著,便有些心虛,但她是絕對不會表現進來的,抬眼覷了下蔣玉的神色,發現並沒有什麼異色,這才心底微微舒了口氣,接著道:“那最開始問話的公子紅衣戴著面具,奴婢並未瞧見面容,也不知道是哪位公子,而他在問過後,也只是簡單地嗯了聲,不再多言。倒是是那顧家的公子,還有,六皇子,聽說姑娘身體不大好,一直急急地問著奴婢,姑娘怎會病了,病的可嚴重。”
奴婢一一地回了,只說等姑娘醒了便是。
“噢對了!太子殿下也是心善,當即便吩咐了一直都跟在那兒的宮婢女,為姑娘拿了參,那參奴婢下午便瞧著送了來,更為難得佳品。”
太子一直便是個可憐的,特別是反應過來這也是皇上的一個局後,更是覺得如此。蔣玉垂眸,“那登記在冊便是,日後也好還禮。”
那夏碧所說的紅衣公子,應該就是所謂的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魏涯了吧?想起了自己還在他手中的紅玉簪子,蔣玉的興致莫名不高了起來,閒閒地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春紅見狀,忙拉了拉還想要繼續說的夏碧,然後上前一步,扶著蔣玉躺下。然後幫她掖了掖被角,雖是八九月份,可這裡並非京中那蔣國公府,而只是山寺,夜間本就寒涼,山間更是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