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刺”是檢核問事的意思,即監察之職。“史”為“御史”之意。
秦制,每郡設御史,任監察之職,稱監御史(監郡御史)。漢初省,丞相遣史分刺州,不常置。武帝元封五年初置部刺史,掌奉詔條察州,秩六百石,員十三人。成帝綏和元年更名州牧,秩二千石,職權進一步擴大,由監察官變為地方軍事行政長官。哀帝建平二年復為刺史,元壽二年復為牧。
東漢光武帝建武十八年,依舊制再改為刺史,但只設十二人,各州一人,餘一州隸司隸校尉,變西漢刺史無固定治所為各有駐地;奏事可遣計吏代行,不復自往。東漢刺史權力逐漸擴大,常有派刺史領兵作戰之事,刺史奏聞之事不必經三公委派掾吏按驗,郡守、縣令對之頗為忌憚,甚至有因畏刺史而解印棄官之事。
“所以能不能用‘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怨’的故事來說服父親劉虞,在幽州謀一差事?!”劉和心裡如是想著。
就在這時,婁圭開口了:“一說起這疆州邊郡,我想起之前往涼州走了一遭。散散心嘛!這一次可真開了眼了。”
“哦?開什麼眼了?”諸人異口同聲問道。
“自從張奐、段熲擊敗羌人,將將幾年的工夫西邊那些邊將如今可闊綽了。段熲那些從前跟著他玩命的人全隨著水漲船高,什麼宋揚、李文侯一個個可排場哩!還有一個董卓,最是跋扈,手下的兵多一半是胡人,什麼羌人、屠格、匈奴都有。我算看明白了,手裡攥著兵,腰桿子就硬。那幫子傢伙說是官,其實跟匪也差不多,強佔民田、勒索錢糧、結連土豪,殺人就跟碾死臭蟲似的。”
婁圭侃侃而談,“這些邊將皆縱容屬下欺壓羌人。依我看,那些外族分明就是叫他們逼反的;逼反了人家再鎮壓殺人向朝廷邀功……當年虞詡、皇甫規、張奐安撫邊族的作風真是一點兒都瞧不見了!倒是有幾個能吏,金城邊允、韓約、隴西馬騰。”
劉和又是一驚:“是金子總會發光。這幾個難道就是後來的涼州軍閥邊章、韓遂、馬騰?未到亂世,這些人已經嶄露頭角。”
袁紹、曹操諸人聽了連連搖頭:“如此看來涼州又是戰亂又是土豪,你這一路上必定辛苦不小呀!”
“那還用說!好在結識一位長者——漢陽閻忠。在他那兒白吃白喝了好多天,臨走還寫了封信給我。嘿!比關防文書都好使,一見閻忠的信,羌漢兩路誰都不敢為難……”婁圭突然話鋒一轉,“我在涼州待的這些日子裡,雖說羌患大致上平了,可西邊的羌人還多的是呢!尤其是枹罕一帶,有個義從羌長首領叫北宮伯玉,手下部族有上千之眾呢!個個弓馬嫻熟,會講漢話的也佔了一半,比京師北軍長水營的那幫兵!”
漢軍軍制分為京師兵和地方部隊,京師兵分為北軍和南軍。北軍是漢軍的精銳部隊,長官是北軍中候,其下是屯騎校尉掌騎士,步兵校尉掌上林苑門屯兵,越騎校尉掌越騎,長水校尉掌長水宣曲胡騎。北軍士兵又稱屯兵。
這長水營雖與屯騎、越騎、步兵、射聲營一樣同屬北軍五營,但士兵卻與那四營不同,所轄士兵都是胡人。雖然這些遊牧民族計程車兵雖然已經歸附中原,但依然保持著善於騎射的傳統。
這一說到軍伍,袁術的小眼睛又是咕溜溜的一轉:“孟德你這幾年還在註解兵書麼?
“哦?東觀校書都來不及,哪有時間註解兵書。”曹操喝了一口酒,因為不太喜歡此人,只冷淡搪塞著。
“嘿!你送了本初一套自己注的孫武子十三篇,什麼時候也送我一套?”袁術哂笑著指向袁紹,“要是別的什麼文章也倒罷了,唯獨這兵法確是我最喜好的。我知道你給他一套,我到他那兒去借。我這兄長慳吝得很,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才給了我兩卷,我拿去看了不到半日誰想他又堵著門討回去了。”
“別聽他胡扯!”袁紹一臉不耐煩的:“我可跟他講清楚了,這書是孟德借我的,看完了得還。他偏不信,拿起兩卷撒腿就跑,那我能不去堵門嗎?今兒正好,你問問孟德是借的還是送的。實在不信,去問許子遠!”
許攸笑了笑道:“你別看公路大大咧咧的,像什麼《孫子》《司馬》《三略》《六韜》多多少少都懂得點兒,也不見得就比你差。”
“哦?真的?”曹操半信半疑:“那我可要討教討教。”
正當諸人看著曹操準備埋汰袁術的時候,營帳外一陣馬蹄踏地聲,袁紹道:“公路!怕是兄長到了,你我前去迎接。”
諸人見東主都起身了,也隨著出來了。
袁基,字伯遺。袁逢嫡長子,袁紹、袁術兄。只見袁基身後跟著兩個劉和有點眼熟的人。
“兄長來了!我來介紹一下。”袁紹的拉著劉和:“這位是東海劉伯安家的公子,劉和劉順之。”
“見過大袁君。”劉和施禮。
“客氣了!袁基袁伯遺。”袁基回禮恭謙。
袁紹又指了指袁基後面的兩位:“這位小公子是張孟卓的兄弟張超,是替他兄長來看望我的,大家多親多近不要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