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隨曹操來到其營地內,進入營帳只瞧見正中間端坐著一位:生得身高起碼得有一米八、肩寬體壯,頭戴紅色簡巾,身穿皮甲勁服,腰繫嵌玉繡邊的金線絲帶,足蹬厚底黑色雲履,一身裝扮頗顯莊重素雅;細往臉上觀看,其人生得寬額白麵,一對又粗又濃的眉毛直入鬢角,雙目炯炯大而有神,鼻直口闊,大耳朝懷,齒白唇紅,微微三綹細須——好一位英俊秀麗人物!
“諸君都在啊!我替諸君引見一位賓朋。此君是我遊獵偶遇甚是投緣。”曹操說著便拉著劉和入內。
劉和趕忙作揖行禮:“太學生劉和,見過諸君!”
“順之啊!這位是袁君——袁紹袁本初!”曹操指著正中間的袁紹道。
“劉和,劉順之。本初兄這廂有禮了。”劉和又是一揖。
“這位是袁術袁公路,本初之弟。”
劉和看了看袁術,這袁術面黃肌瘦,又長著一副容長臉,細眉、塌鼻、尖嘴、猴腮,雖然服色穿戴與袁紹一樣,坐在那裡卻一點兒名門之後的氣勢,叫人看著不喜,同是一家人竟有這樣的天淵之別。
不過這汝南袁氏可非同尋常,首先是代代研習《孟氏易》的經學世家;其次就是名冠後世的“四世三公”和“袁安臥雪”,這個“袁安”就是袁紹的高祖父。他們哥倆現在隨叔父生活。如今兩個叔父袁逢、袁隗在朝中也炙手可熱。
“公路兄!”
“嗯!”袁術隨意地點了點頭。
話說回來,袁術好像真的看不爽袁紹,見劉和先對袁紹施禮,他回禮回的很輕佻。
曹操又指向其中穿大紅衣服的人說,“這位賢兄乃廷尉崔公之子——崔鈞崔元平。”
劉和見他人高馬大,虎背熊腰,面紅耳赤,目若朗星,有從頭到腳一身大紅,帶著一股尚武之氣,更起了敬慕,遂拱手道:“和有禮了。”
崔鈞忙還禮道:“原來是劉順之呀!令尊可好?”
“元平兄有心了。家父安好!”
“本初啊!剛才孟德帶他進來我心裡想怎麼有點眼熟——原來是東海名士、宗室長者,通貫五經劉伯安家的公子。家父和劉伯安之前討論過五經。”崔鈞恍然大悟。
這時一聽是漢室宗親,袁紹就熱情起來了起身拉著劉和介紹道:“這位賢弟姓許,名攸,字子遠,與我是同鄉。”
劉和不禁舉目細看:這許攸身高一米六幾,挽著髮髻外包方巾,身穿白粗麻長衣,腰繫玄布帶子,外罩白中透黃的氅衣,毫不出奇的裝扮;臉上看,一對稀稀疏疏的肉梗子眉毛,小巧玲瓏的元寶耳朵,癟鼻子大厚嘴唇真是醜得出了奇,但生就一雙又圓又亮的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透著一股靈光秀氣。
劉和旋即莫名的心中感慨:“殊不知多年以後你們會互相廝殺。”
許攸指了指其他二人開口便道:“這個大個子是南陽婁圭,字子伯;那個生得像姑娘似的是汝南王儁,字子文。我們仨現都在橋公門下習學《禮記章句》。”
劉和雖覺他言語輕佻,卻也詼諧。不過細觀這兩個人倒覺得很恰當:婁圭身高一米八幾模樣,龍眉鳳目,籠發包巾,身著絳紫色綢衣,頗顯魁梧,舉止瀟灑氣派。那王儁中等身材,身穿雪白的長服,外罩一件別緻的貂衣,格外俏;再往臉上看,這男兒面如冠玉,齒白唇紅,眉若彎月,耳似元寶,目含秋水,顧盼神飛,勝過子都,不讓宋玉,比畫畫失色,比玉玉黯然,真真比畫中西施、屏上嫦娥還秀美三分。
“子伯兄!”
“子文兄!”
劉和分別行禮!
“順之,客氣了。劉伯安通曉五經,家師經常誇讚!在下亦是久慕,有機會可得讓你引見引見啊!”王儁笑著說道。
“子文兄才是客氣了!我雖比諸君年歲稍小,但今日偶遇諸君一見如故,諸君願意和我結交,是我的榮幸,我先自飲三樽,以表敬意!”劉和說著便拿起酒爵。
“順之豪爽!我來給你倒酒!”曹操拎起酒壺給劉和斟滿。
“有勞孟德兄了。”劉和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經剛才的一番推杯換盞,袁紹的語氣親近了不少:“諸君,有時我在想,世風之下官員明哲保身,現在計程車人官員以何為要呢?我、公路、孟德、元平皆是出仕之人,我授濮陽長、公路得河南尉、孟德遷頓丘令、元平拜虎賁右僕射。”
見諸人不是沉思就是飲酒,劉和壯了壯膽子:“這個……和雖未出仕,但餘以為,應事君以忠,待民以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