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們和我們的世界產生了這麼緊密,密切的聯絡,開啟了通道,這就是某些非自然的干涉了,對吧?”肖堯猜測道:“比如說,你說的……共濟會?”
卡爾施德林略微有些驚訝,看了鬱波一眼,後者則搖搖頭,表示“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你很聰明。”卡爾施德林由衷地讚歎道。
沈婕和鬱璐穎不約而不同地瞥了肖堯一眼,兩個人心裡都在想,行啊,原來老師誇你聰明不是客套啊。
“共濟會的目的是什麼?”肖堯搖搖頭道:“毀滅世界?”
“那倒也說不上,”卡爾施德林搖頭道:“也許只是為了一個世界大同的,虛妄的美好理想,從而不擇手段罷了。”
肖堯、沈婕、鬱璐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帶著些許迷惘的神色。
“直白的作惡無法團結起那樣的勢力,”卡爾施德林攤手、聳肩、搖頭三連:“所以無論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都要給自己所做的事情冠以冠冕堂皇的名義,甚至連他們自己的內心都真的相信,自己所做的,其實是正確的事情,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目標,你能明白嗎?”
“是的,”肖堯點頭道:“我對此深有體會。”
“其實就是每個人的立場和理念都不相同吧?”沈婕插嘴道。
“當然,當然,”卡爾施德林點頭道:“可是如果他們的行為威脅到了這個世界,有導致人靈喪亡的危險,我們就無法坐視不理。”
“當然,是這樣的。”肖堯禮貌性地點頭附和道。
他的心裡忽然湧現出一個抬槓式的想法:以為自己所做的,其實是正確的事情,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目標的人,有沒有可能其實是你們……抑或者是我們呢?
就在肖堯把自己困進道德虛無主義的陷阱裡時,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敲響了。鬱波快步走過去開了門,肖堯回頭望去,只見他從門外接過來一個……裝滿了豐盛菜餚的托盤,轉身遞給一個光頭,然後從門外接過另一個盛菜的托盤。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卡爾施德林一拍巴掌,站起身來,豪邁地說道。
唸完飯前經以後,卡爾施德林親手給三小隻以及其它人斟上了紅酒:“這是我們葡萄牙釀造的葡萄酒,雖然不敢說是世界上最好的,還是歡迎你們一起品嚐——啊,等等,你們成年了嗎?”
“沒事,”鬱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華夏不太講究這個。”
“噢!”卡爾施德林做了一個非常吃驚的表情。
“但是我們有別的政治正確。”鬱波解釋道。
“噢!”卡爾施德林繼續攤手聳肩二連:“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正確。”
午餐在較為輕鬆的氛圍中展開,卡爾施德林很健談,也很會活躍氣氛,逗得飯桌上鬨笑連連。
“在馬靠工作,這很好。”卡爾施德林道:“擁有通行證的我可以較為隨意地往來內陸,不像其他的神父和獨身會員,很多時候只能利用72小時的落地中轉時間來訪問我們的朋友。”
卡爾施德林的中文還算流暢,就是書面語氣息太重,以及還是沒能很好地掌握四個聲調,肖堯想。
已經很不錯了好伐,鬱璐穎在內心默默地回答他說。
“可惜我之後有可能會被調遣到飛律賓,”卡爾施德林道:“這裡的工作會由他人來接手——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不不不,獨身會員不是修道士,我們是俗人,我們也要參加社會勞動,我們生活在俗世當中,與其他人一樣。”
在一番閒聊之後,話題轉向了正軌,討論到了共濟會的威脅。
從卡爾施德林的話裡,肖堯得知,羅馬教廷視共濟會為死敵由來已久。
“1738年,教宗克萊芒十二世就下達命令,禁止教友加入共濟會,違反者將會被教會開除。”卡爾施德林道:“1717年,建立第一個共濟會在英國,共濟會是魔鬼的教會。”
肖堯暗暗吐了吐舌頭。
“法國大革命期間,共濟會的會員在秘密的地方學過,切死人的頭,把頭放在劍上和遊行在他們的秘密的地方。”卡爾施德林道:“當法國大革命已開始的時候,那麼共濟會的會員在公共的馬路上切死人的頭,把頭放在劍上和遊行在公共的馬路上!”
把頭放在劍上?肖堯想。噢,是拿劍尖挑著頭顱遊行吧……
“1741年,明業守望者在瑪利亞特蕾莎女王的支援下,在教廷的許可下,在維也納秘密成立,”卡爾施德林繼續介紹道:“守望者最開始成立的時候,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對抗共濟會,致力於消除共濟會對世界的影響,阻礙共濟會對社會和教會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