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肖堯回答說。
所以說了這好半天,聽起來也只是你們兩家的私人——說私人也不太對,恩怨。這和影世界的殿堂和shadow的入侵有什麼關聯?肖堯想。
彷彿是看穿了少年心中的疑惑,卡爾施德林進一步切入了正題:“也是由於對共濟會的持續觀察,明業守望者很早就發現了影世界的存在——共濟會首先發現了它們,並試圖利用一些手段來開啟我們與那邊的通道,為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可告人的目的,”一直沉默著的鬱璐穎開口了:“到底是什麼呢?”
“依照我們所掌握的情報,大約是叫作:滌盪這個汙穢的世界。”卡爾施德林回答道:“當然,是按照他們的理念、標準和意志來進行。”
“滌盪,用詞真講究,不就是清洗?”沈婕沉吟道:“那具體來說,指的是不是就是,透過殿堂去清洗一個人的心靈意志,強迫對方進行悔改,公開懺悔?”
“那只是一個開始,和其中一種運用的方式,”卡爾施德林告訴沈婕:“想一想,這可是能夠改變人心,控制人的靈魂的技術,他們可以利用它為所欲為。”
“讓人悔改,讓人腦死亡,讓人自殺,讓人成為傻子,讓人完全成為另外一個人,或者是成為某一個人或者是某一個組織的傀儡……”鬱璐穎道:“想一想就不寒而慄,群眾洗腦術。”
“沒錯,這柄武器本質上就不應該存在,因為它侵犯了天主給人的自由意志,”卡爾施德林點頭道:“無論初心動因為何,是善是惡,即使是天主或是天使都不會強行改變一個人的心靈。所謂懷抱利器,殺心自起,一旦開始使用它,最終就一定不會產生好的結果,甚至連使用者自己都無法控制。”
肖堯、沈婕和鬱璐穎面面相覷,三人均有躺槍之感。
“而共濟會的真實目的,我們推測就是讓影世界和現實世界進行融合,”卡爾施德林悠悠地說:“也即是他們所謂的大使命,而這一切,已經開始了。”
三小隻面面相覷,每個人皆是不寒而慄。
肖堯舉手提問:“300年來,為什麼現在才開始?”
“我們雙方,”卡爾施德林攤手道:“無論是明業守望者,還是共濟會,對於影世界的認識和利用,一直都處在一種在門外徘徊的階段,並且這300年來,我們一直在致力於制衡他們的力量,阻止他們開啟那扇門。”
肖堯點頭道:“這也說得通——所以,既然這種力量如此危險,您今天喊我們三個過來,是要求我們再也不要使用精神堡壘的力量嗎?”
“恰恰相反,”卡爾施德林搖頭道:“你應該想得到,我們今天邀請你們會面,是為了請你們加入明業守望者。”
三小隻對望一眼。
卡爾施德林繼續說道:“你們要繼續使用你們的力量,在明業守望者的監督和約束下,把力量用在正道上,對抗邪惡的勢力,直到有一天,我們將通道徹底關閉為止。”
“也就是說,”肖堯沉吟道:“我們使用堡壘的力量,是為了今後不再能使用堡壘的力量。”
“完全正確。”卡爾施德林擊節讚賞。
“您剛才提到說,”肖堯心平氣和地說:“在明業守望者的監督和約束下,我想問一下,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給自己套上枷鎖?”
“肖堯!”鬱璐穎喊了一聲,鬱波也瞥了他一眼。
卡爾施德林不慌不忙,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有此一問:“因為你尊重和遵守秩序,你的心地純潔善良。這段時間以來,鬱先生一直在觀察著你們,監督著你們對於力量的運用,觀察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肖堯看了鬱波一眼,後者直視對上了他的眼睛。
“你們已經證明了自己,證明了自己的力量,以及純潔的心靈意志,”卡爾施德林攤開雙手道:“因此鬱先生為你們作擔保,我們允許,不,誠摯地邀請你們加入我們,一起為了將shadow的威脅防範於這個世界之外而努力。”
“我加入!”鬱璐穎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聲音沉穩而又堅定。
“傻妹!”沈婕嚇了一大跳。
“穎穎……”肖堯也覺得鬱璐穎答應得過於輕率和迅速。
“哈哈哈哈……”卡爾施德林笑道:“鬱小姐一片赤誠之心可嘉,不過還是要全面瞭解我們,仔細考慮之後再作出決定比較穩妥。”
“對對對,還是要先了解,再考慮,再決定的。”沈婕趕忙說道。
“不需要,”鬱璐穎毫不猶豫地堅持道:“我相信舅舅,相信他的事業。”
“穎穎……”鬱波有一點點小感動。
“更何況,這是一件有崇高使命感的事情,”鬱璐穎道:“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小孩,爺爺,媽媽,爸爸,無論是誰,沒有人,沒有人希望我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