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奕辰有些為難,讓他承擔退婚緣由可以,但還要賠償三萬兩銀子,這倒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他家本就清貧,一時間哪裡拿得出三萬兩?
不過能退婚,自己暫時嚥下這啞巴虧也無妨!
來日方長,總有一日他會將今日之辱都討要回來。
正當謝奕辰要開口應下時,他身後傳來一道清洌的聲音。
“謝府承擔退婚非議無可厚非,但賀小姐還要求賠償三萬兩銀子,這又是何道理?”
賀宜寧尋聲望去,一身著紫色官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謝奕辰有些驚喜地看著他,“小叔,您何時回京的?”
來人正是謝奕辰的小叔謝知硯,也是大胤朝最年輕的一位太傅。
謝知硯朝慕容郢行禮,“微臣隨太子游歷各國順利,所以提前回京了。”
慕容郢笑著讓他起身,“謝愛卿不必多禮,你回來得正好,此事與你謝家有關,你替朕瞧瞧,該如何定奪?”
謝知硯點點頭,轉而看向謝奕辰與賀宜寧。
不知怎的,賀宜寧在迎上謝知硯的目光時竟有些激動,她還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景下與謝知硯相見。
前世賀宜寧與這位謝家小叔相交甚少,嫁入謝府後,也只在年節家宴上見過他。
世人皆知,謝知硯性子冷淡,不喜家族內鬥,也從不參與朝堂黨派之爭,加上他是妾室所生,即便他官職不低,在謝府也沒什麼人會真心實意的待他。
可是後來護國軍被誣陷謀反,只有謝知硯肯為護國軍四處奔波收集證據,更是為了替護國軍翻案,在大殿外的雪地裡跪了許久。
時至今日,賀宜寧都不明白他為何會那樣做。
不過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賀宜寧到死也不會忘記。
“賀小姐,你與謝家的婚事乃陛下親賜,縱然是要退婚,但我謝家也願意承擔非議,為何還要索要三萬兩銀子作為賠償?”
謝知硯神色冷峻,語氣自帶威嚴。
謝奕辰雖不明白為何這從不管閒事的小叔會幫自己說話,但還是得意的看向了賀宜寧。
賀宜寧回過神來,看向他不卑不亢道:“世人對女子的非議本就比男子來得更容易,更何況為自己考慮乃人之常情,難不成小女受了委屈還要悶不做聲?謝先生,這又是何道理?”
她言辭肯定句句在理,謝知硯被她這般反問,倒是一時語塞了。
兩人對視著,如此近的距離,賀宜寧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朝慕容郢跪下,認真道:“陛下,既然謝府不願賠償,臣女倒還有一個法子,既能不損陛下威嚴和兩家顏面,還能滿足謝探花退婚的要求。”
“哦?說來聽聽。”慕容郢饒有興趣的看向她,自己倒要看看,這賀家丫頭還有什麼鬼點子。
賀宜寧直起身子,恭敬開口:“陛下為臣女和謝探花賜婚,說到底是為將軍府和謝府賜婚,既然謝探花不願,那這新郎換個人也行。”
她轉頭看向謝知硯,微微一笑,“謝先生文采斐然、儀表堂堂,臣女對謝先生一見傾心,斗膽懇請陛下,為臣女與謝先生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