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朝震驚。
謝知硯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賀釗也有些詫異地看向她,輕聲詢問:“寧寧,你何時看上了謝太傅?”
賀宜寧搖搖頭,輕言道:“阿爹莫急,女兒自有打算。”
謝奕辰微微皺眉,目光復雜地看向她,難不成阿寧是想透過此法來接近自己?
她果然是對自己用情至深,竟想出這等法子,京中誰不知道,他這小叔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慕容郢思索片刻,朗聲道:“甚好,婚事照舊,無非是換個人罷了,如此還保全了兩家顏面;謝愛卿,你年歲也不小了,將軍府就一個獨女,往後你可要好好待她。”
謝知硯聞言還沒來得及回答,賀宜寧已經笑著俯首謝恩:“臣女謝陛下隆恩!”
下朝回府後,賀家父女剛踏入正廳,蘇惠就著急忙慌地上前詢問:“寧寧,你為何突然請求皇上為你與謝太傅賜婚?”
賀宜寧聞言不以為然,拉著父母的手坐下,“想不到這事兒還傳得挺快,阿孃竟都知曉了。”
蘇惠又氣又急,“都這個地步了,竟還這般嬉皮笑臉,你可知此舉會引來多少非議?”
“寧寧,你與謝家退婚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為何要多此一舉?”賀釗也想不明白,回來的一路上都是黑著臉。
賀宜寧淡笑著朝兩人解釋:“阿爹阿孃,女兒此舉並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賀釗微微皺眉,“你可知朝中大臣早已暗自分為大皇子和太子兩個黨派,那謝知硯身為太傅,與太子關係親密,朝中局勢複雜,稍有不慎便會捲入其中。”
賀宜寧目光沉穩,緩緩道:“正因如此,女兒才不得不要提前為將軍府和護國軍做打算。”
她頓了頓,繼續開口:“謝奕辰今日在朝堂上公然退婚,已讓我將軍府顏面盡失,若女兒不採取行動,恐怕御史臺和那些覬覦咱們將軍府的人更會落井下石;
至於我為何會選擇謝知硯做夫婿,一來皇上賜婚的目的咱們都心知肚明,若是真與謝家退了婚,皇上顏面盡失,也難免傷了阿爹與皇上的情分;
二來護國軍聲望日益增大,功高蓋主、懷璧其罪的道理也不用我多言,眾人皆知,謝知硯從不參與黨派之爭,與他成親也是為了保全咱們將軍府。”
賀釗和蘇惠聞言,神色稍緩,但仍有疑慮。
蘇惠拉著她的手道:“可謝知硯這人性情冷峻,你與他不過一面之緣,如何能確保他往後能真心待你?若只是相敬如賓,他往後又怎會全心全意地保住護國軍和將軍府?”
“不錯,而且他在謝家地位尷尬,甚至還不如謝奕辰的重視,你若嫁進謝府,這宅院裡的爭鬥怕也是無可避免的,寧寧,你可要想好了。”
賀釗看著她心疼不已,護國軍和將軍府固然重要,但寧寧是他唯一的女兒,他也不希望因為這些朝堂之事,斷送女兒一生的幸福。
賀宜寧莞爾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阿爹阿孃,女兒並非天真之人,謝知硯雖為人冷淡,但女兒也知他並非無情之人,即便他一時無意,女兒也有信心能讓他看到我的價值。”
夫妻兩人相視一眼,沉默片刻終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