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蔡禮發現趴著很不方便講話,試圖翻身。
沈依依見他翻得艱難,上前幫了一把。
蔡禮一貫愛面子,討厭以弱示人,這會兒卻連翻個身側躺,都得靠沈依依出手,不免有些惱羞成怒,低聲吼道:“還有什麼問題?趕緊問!”
呵,她還沒發脾氣,他倒惱上了?沈依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我在江邊分別後,你去哪兒了?傷又是怎麼回事?剛才為何來晉國府找我?全給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
蔡禮不答,卻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來,遞給了她:“這個人,你還記得麼?”
沈依依接過來一看,愣住了。畫像上的人,竟是白哲,不,白哲遠在另一個時空,這應該是長相酷似他的孟知。
蔡禮道:“我在江邊,無意間聽見了他與隨從講話,講話的內容,竟與你有關,我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一路跟蹤了下去。不過我一得空,就託人回來報了平安,我母親接到信兒後,應該沒有為難你吧?”
怪不得花氏會半途撤人,原來是他託人回來報了信兒,可是如果是正常的報平安,花氏為何不明說,害她擔心這麼久?沈依依想著,滿臉狐疑:“真的只是報平安?”
非要問這麼詳細嗎??蔡禮左顧右盼了半晌,方才作答:“不過是挾持胡恆秀,讓他幫我查此人的底細,闖了點小禍,沒什麼大不了。”
那不是挾持胡恆秀,是挾持朝廷命官好嗎!沈依依倒抽了一口涼氣:“所以你爹才抽你?”
蔡禮又開始左顧右盼了:“並不是親自抽的,他遠在邊疆,哪有空,不過派了個人回來,代行家法。”
“胡恆秀是晉國府的人,我在晉國府怎麼沒聽說這件事?”沈依依問道。
“胡恆秀那人好對付得很,我許了他點好處,私了了。”蔡禮道。
好吧,雖然惹了禍,但能自己收拾爛攤子,還算有點本事。沈依依鬆了口氣。
“我回京後,得知你去了晉國府,所以去找你”蔡禮說著說著,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想了半天,猛地抬手,把沈依依一指,“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錯了?我是因為這人與你有關,才追下去的,你怎麼卻問都不問?難道你不好奇?”
不好奇,一點兒都不好奇。沈依依問道:“他又想害我了?”
蔡禮搖頭:“那倒沒有”
“那就行了,其餘的話不用說了,我沒興趣聽。”沈依依馬上打斷了他的話。
蔡禮突然會過意來:“你早就知道他了??”
能不知道麼,杭州府的那一場火,就是為他燃的,還害得蔡禮燒傷了一條腿。沈依依想了想,道:“你既然讓胡恆秀查了他,想必已經知道了,跟他有糾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沈依依’,所以這個人,我一點兒也不關心,只要他不來打擾我的生活就行。”
蔡禮怔了一怔,問道:“你是不是很恨她?”
“沒有。”沈依依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做我自己。”
“沈依依”已經死了,如果她是被人害死的,她繼承了她的身體,自然有義務替她報仇;可她是自殺身亡,那她的舊恩怨,有什麼好理會的?
蔡禮倒是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想法,點著頭道:“你說得對,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