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錦宮的蔡指揮使還沒傻到去青藤園裡截人,就算來瓜柳衚衕也是他突然決定且親自來的。以魚龍街的情報能力,有極大的可能獲取到東錦宮準備審訊寧獨的訊息,到時候寧獨有所提防,或者是直接躲在青藤園裡,事情可就變得棘手了,畢竟上次青雲試之前東錦宮對寧獨動手可是吃了個啞巴虧。
寧獨早就想過東錦宮會來人,平靜說道:“著急嗎?不著急我先吃頓飯。”
蔡指揮使笑著說道:“我已經給小先生安排好了晚飯。”
寧獨笑了笑,跟胡然說道:“你先回去做飯,等我回來。”
胡然警惕地看了蔡指揮使一眼,接過了寧獨手裡的食材,說道:“少爺,你不要讓我等太久啊!”同樣的事情遇到多了,胡然也就不再慌張了。
蔡指揮使笑道:“很快。”說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寧獨消失在了巷子盡頭。
胡然無奈地望了望,回到了家。
寧獨跟著蔡指揮使七拐八拐,走進了一處隱蔽的院子。院子前是一座喧囂的酒樓,人聲鼎沸,很好地將這座小院子隱藏了起來。沒人會想到,此處是東錦宮的一個秘密據點。
屋子裡站著三個東錦衛,側面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前後有兩把椅子,蔡指揮使坐在了桌子前,待寧獨坐定,笑著說道:“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今天讓小先生來主要就是想了解了解你跟劍七在方圓市的那場對戰。”
寧獨看著蔡指揮使,說道:“我跟他各出了一劍,他輸了,便走了。”
“就這麼簡單?”蔡指揮使顯得有些吃驚。
“嗯。”
“那後面的事呢?”蔡指揮使雙手叉起,放在了桌子上,等待著一場長篇大論。
“不清楚,感知上是發生了些爭鬥。”寧獨說道。
蔡指揮使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塊焦黑的木塊,說道:“認識嗎?這是部分燒焦的春風劍。”
寧獨看著那燒焦的春風劍,沒有回答。
“從湖裡打撈上來的這種殘骸,拼接起來,有五十四柄。不論是材質還是器脈紋路,這些春風劍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上面殘留的元氣也是同一個人的。”
“沒錯,是我的。”寧獨不避諱地承認道。
“同時操縱這麼多柄飛劍,小先生不愧是劍道最強的弟子!據目擊者稱,這場劍雨,是在你跟‘劍七’比完才落下的。”
“怎麼,有什麼問題?”
“那晚湖上死了很多人。”蔡指揮使語氣平淡地說道。
寧獨只看著蔡指揮使,沒有說話。
蔡指揮使看著寧獨,忽地一笑,說道:“不知小先生可否知道《大明律》?其中對修行者擅自動手的處罰可否知曉?”
“除特定宗門外,見山境以下,在經過計相院批准後,才可於指定地點動手。”
“看來小先生對《大明律》還是有所瞭解的,據我所知,你跟劍七的戰鬥並沒有在計相院備案。”東錦宮這點調查能力還是有的,蔡指揮使沒有做足萬全的準備是不會動手審訊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