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備案,那就是私鬥,修行者之間的私鬥,處罰可是很重的。”蔡指揮使淡淡地說道。
實際上修行者之間的“私鬥”很是普遍,畢竟它與“切磋”之間並沒有什麼明確的界限。不過,這樣的罪名確實成立,便可以很好地扣在修行者的頭上。東錦衛以這個名義抓的人可不在少數。
“沒關係,魚龍街很有錢。”寧獨漫不經心地說著。
見山境以下的修行者的私鬥,只要是在雙方自願,且未傷及他人造成損失的情況下,按照律法繳納一定的錢財便可免除罪行。畢竟修行者之間的爭鬥,不可能禁止。
蔡指揮使說道:“可要是傷到人,尤其是普通人,可就不好說了。”這種事情不管有沒有,東錦宮說有,那就一定會有。
“不好說也就是能說。”
即便是傷到人了,能夠私下裡解決的,也沒人會真的拿《大明律》說事。而眼前的東錦衛,顯然也是一副商量的語氣。
蔡指揮使笑道:“以魚龍街的能力,當然能安排妥當。只是有一事,我想向小先生求證。”說了這麼多,蔡指揮使終於說出了他的意圖。
寧獨一直都平靜地看著蔡指揮使。
“不知那晚旁觀你跟劍七出手的,都是些什麼人?”這才是蔡指揮使最想了解的事情。
“我也正想知道。”
蔡指揮使笑了笑,拿出了一張紙,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說道:“這是我們調查的結果。”
蔡指揮使很敏銳地察覺到寧獨也並不是完全瞭解圍攻他的人,而他也從審訊的結果上推斷寧獨戰的也很慘,所以他知道寧獨肯定也想要這張紙。
寧獨看著蔡指揮使,伸手接過了那張紙,說道:“我知道有南國的人。”
蔡指揮使沒有鬆開手,說道:“可不止是南國的人。”
“我只知道有南國的。”
蔡指揮使略一猶豫,鬆開了手。得到的這個訊息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用,畢竟他們也調查了出來。但他還是決定將這份情報給寧獨,上面寫的可不是他們調查出來的全部情報,要是寧獨想要的話,必定會繼續跟東錦宮合作。只有如此,他才能從寧獨這裡得到最真的情報。
寧獨拿過了那張紙,並沒有看上面的字,而是看著蔡指揮使,笑道:“我並不知道都有誰,也不在乎有誰。”
騰!
寧獨的手上突然有了一團火,將手中的紙燒成了灰燼。自始至終,他都沒看一眼。
蔡指揮使愣住了。他確實沒有想到寧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從而徹底否決了他的判斷。
“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蔡指揮使定了定心神,重新看向寧獨。
寧獨站起身來,走出了院子,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蔡指揮使走到門口,望著寧獨逐漸消失,不禁自語道:“行難境就有這樣的氣度,真不愧是商衝古的弟子!也難怪他能夠在方圓市設那麼大一個殺局!這般年紀,真是讓人望而生畏!恐怕十年之後,天下又多一個劍道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