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姓莊的人這麼多,就算知道錦龍宮也不一定能懷疑,大昊重臣的妹妹會是青梁錦龍宮莊家的人。
雖然青梁國和大昊國等開春之後,到了中秋便有兩國交好的聯姻,可在這之前都是敵對狀態。
錦龍宮這種身份,被大昊抓到手中做人質,恐怕都得談不少條件。
不過再藏著也沒用,這少爺不還得救回去,等回了青梁是去相國家,還是回莊家,還得夠他們煩一陣子。
這一天,認真抄書毒經的莊柔,沒等到魏德忠,倒是等到了用溼棉布蒙著臉的劉捕頭和十幾個同樣裝扮的衙役。
莊柔很奇怪的看了看他的身後,確實半個官員也沒有,她皺了皺眉頭,“我說劉捕頭,怎麼這關泉府的大人們如此怕死,總把你給推出來做這麼危險的事,再怎麼樣這麼大的案子他們總得露個臉吧。”
劉捕頭有苦難言,此事關係重大,總得有份量的人出來辦才行。
但是全府大人們知道有毒,個個裝病逃避,挑來挑去只有他這種算得上是心腹,命又不值錢,下了命令根本不敢拒絕的人,是最好的人選了。
要不是這些人在這裡亂下毒,他又何苦做這種危險的事。
他臉色難看又無奈的說:“大人,不是已經抓住了下毒之人,這裡怎麼還有一個?”
“那杜克仁下毒是為了逼官府把這個女人找出來,是他的師妹,也是殺父仇人。她逃到關泉府後就裝重病,佔著容貌不錯強藏在這客棧之中,所以禍根就是她。”莊柔簡單的說了一下。
剛才想和劉捕頭說案情,他都不想聽,現在才補聽到杜克仁的作案動機。
劉捕頭一聽氣得半死,竟然為了這種破事就向全城下毒,要是把自家大人害得掉了烏紗帽,自己這麼多年的狗腿不是白當了!
他拿起早準備好的細竹杆,走近杜水月的屍體,挑開了蓋在她頭上的床單,先看到了一灘白紅相交的血汙,隨即便看到張失去紅潤,蒼白有些發青的臉。
果然長的不錯,只是……這死的也太慘了吧。
不過再好看又怎麼樣,同樣是罪孽深重的罪犯!
劉捕頭收回竹杆,向莊柔問道:“駙馬爺,這屍體也連著院子一起燒掉?”
此話一出,頓時把傷心欲絕的掌櫃嚇了一跳,他趕快跳出來喊道:“冤枉啊!大人,我們小店什麼也沒做,不是同黨,千萬不要燒店啊!小人花了一輩子的積蓄,半年前才從東家那買下這客棧,您們要是把它燒了,可就斷了小人的活路了!”
此時他顧不上什麼美人香消,只想保住自己的店,要不是這個女人,自己哪裡會招上這禍事。
劉捕頭正要發怒,莊柔開了口,“大人,這屍體抬到城外燒吧,她以為自己偽裝的好,並沒有到處下毒。毒藥我都翻出來了,她身上沒有毒,並不用害怕。”
“這樣就好,你們幾個把人抬走。”劉捕頭聽後鬆了口氣,卻還是防了一手,自己不上前,叫了幾個衙役過來抬屍。
反正真有毒,死的也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