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笑了!”李承然蹙眉看著馬球場的動靜,猛拍著身旁笑聲不止的薛嵩。
薛嵩反射弧有點長,此時還沉浸在胡大靜送球的事件中。
“李承然,難道我笑都不能笑了?”薛嵩不滿的嘟囔著,然後疑惑道,“那裡是發生什麼事了?”
原本應該上演著狂熱爭奪戰的猛漢們,此時卻圍成了一團,不知道在搞著什麼東西?
“好像是發生了爭執。”李承然猜測道。
他的視線始終黏在嬌嬌身上,並不知道場上發生了什麼。
“你阿孃呢?”薛嵩看到臺上沒有了李夫人的身影,不禁奇怪道。
每次城內發生了什麼事,最興奮的那個人一定是李夫人和婦女之友李大夫。
雙方發生了爭執,竟然沒見了李夫人的身影,可真是稀奇事。
“我阿孃在馬球場內。”李承然指了指顯眼的那抹紫色,“應該是在勸架。”
李承然覺得應該是兩方打了起來。
坐在他們前排的一人回頭道:“雙方並沒有發生爭執,剛剛比賽中途闖進來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李承然疑惑道。
“是啊,而且這人手持月杖,乘其不備敲了胡家三孃的頭。”
“什麼!?”薛嵩和李承然不約而同提高了聲音。
乖乖,這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事,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誰的腦袋不好敲,偏偏去敲胡大靜的腦袋。
倆人攜手並進,急忙朝馬球場內衝去。
李承然和薛嵩決定要親自去拜訪一下這位勇敢的猛士。
……
雖然胡大靜被鮮血糊滿了面容,耳旁像是有萬千只小蜜蜂在嗡嗡作響,腦袋木到感覺不到疼痛。
甚至都沒有看清給她當頭一棒的人是誰。
但胡大靜在倒下的那一刻,還是用僅存的意識,拼盡全力大喊一聲:“愛與和平!”
緊接著,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朝後仰著,直直的倒了下去。
胡大靜目光渙散,紅色的太陽縮成了模糊的一團。
她記得上一世臨死前也是這種感覺,只能看到面前多道重影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胡大靜覺得自己的身子在墜落,在無休止的墜落,只是從馬上墜落下來而已,為何卻覺得像是從懸崖邊上掉下來的感覺?
再死一次而已,這筆買賣不虧。
反正也苟且偷生了那麼些時日。
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不知過了多久,胡大靜覺得自己落在了一片柔軟的棉花上,耳邊響起了一道冰寒刺骨的聲音:“你要是死了,整個胡家都要為你陪葬。”
說什麼狗屁話呢?她的死關其他人什麼事?胡大靜努力睜開眼,她要看看是誰吹牛不打草稿呢?
胡大靜覺得眼皮子像是壓了千斤鼎,腦袋裡像是紮了萬根鋼針,呼吸都是疼的。
在和眼皮子抗爭過程中,胡大靜憑著頑強的意志力和不服輸的精神,最終取得了勝利。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俗氣至極的床幔。
胡大靜失望的輕出一口氣。
看來真是回不去了。
趴在床邊的滴珠聽嘆氣聲,慌忙跳起身,看到眼神迷茫的胡大靜後,淚水如大粒黃豆唰唰往下掉,委屈輕喃道:“小娘子,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