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馬球場的氣氛格外融洽。
眾人笑到四仰八叉。
“笑什麼呢?有什麼好笑的?”張鬱森站起身氣急敗壞低吼道。
他不敢太大聲,害怕嬌嬌轉臉看到自己暴怒的模樣,可不能嚇到心愛之人。
不管再怎麼說,胡大靜也是自家擊鞠社中的一員,還是主力。
這兩個球,等於是主力雙手奉到李家面前的,張鬱森此時後悔萬分,再怎麼胡來也不能拿自家名譽開玩笑。
身旁的人是憋住了笑聲,偌大的馬球場,其他人張鬱森可是管不住。
李承然不僅沒有嘲笑張鬱森,反而神色無比凝重。
他第一次同情張鬱森,如果他有個這樣的未婚妻,估計早就瘋了,再或者早就跟自家老爹拼命了。
“哈哈啥……”薛嵩笑到接不上氣,“哎呦喂,自家球門,也不知道靜娘是怎麼想的?”
張鬱森覺得薛嵩此時的模樣,特別像個烤焦厚臉皮的地瓜。
“死地瓜!”張鬱森實在氣不過,暗罵一句後,便徑直離開了。
李承然本想攔住他,看到身旁笑到快吐了的薛嵩,又想到張鬱森此時算是自己的情敵,他將伸出的手,又放在了膝上。
眼睜睜看著張鬱森的背影消失在了歡舞的人群中。
張鬱森氣到嘴歪眼斜,這一路凡是看到他面容的人都貼邊靠後慢慢挪步。
他現在就去找父親,他要退婚!他要以“娶錯媳婦毀三代”這個活生生擺在眼前的事例,去說服父親。
只要是事關家族的命運和前途的事情,父親都會好好考慮一番的。
張鬱森相信,如果父親不願意張家子孫後代力莽腦空的話,絕對會同意退掉這門親事。
張鬱森踏在高臺的階上,目光溫柔的看向抿唇而笑,如一朵嬌豔欲滴鮮花的嬌嬌,他內心頓時強大無比,身體充滿了力量。
他在內心不斷告誡自己,就算失敗,不過一頓“大棒烤肉”而已。
於是,張鬱森抱著蝨多不癢,債多不愁的心態,咬牙轉身,仰頭堅定的看著高臺上的亭子,抬起沉重的腳,一步一步踏在臺階上。
就在張鬱森快接近亭子時,一隻纖細而略粗糙的手擋在他眼前。
“亭內無人。”嘶啞難聽的聲音,
張鬱森微微仰頭,看到來人是胡雨雯後,冷著臉徑直從她的身旁繞了過去。
張鬱森看著四處通風,空蕩蕩的亭子,著急問著小婢女:“這裡的人呢?”
小婢女低頭道:“回小郎君,使君有些急事要處……”
這是可憐的小姑娘第二百重複這些話了。
“我都說了這裡沒人,你難道沒聽到嗎?”胡雨雯不耐煩打斷了小婢女的話。
胡雨雯討厭張鬱森。
一方面是因為胡大靜;一方面是她看不上張鬱森尖嘴猴腮小白臉的長相;還有一方面就是張鬱森的弟弟,那個身上燻死人,打扮的像朵花的張玉青。
張鬱森厭惡胡雨雯。
一方面是因為胡大靜;一方面是他看不上胡雨雯小小年紀就一副尖酸刻薄相;還有一方面就是她和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是一路貨色。
張鬱森雙手負後,仰著臉,直直朝臺下走去。
“站住!”胡雨雯轉身喝道。
張鬱森繼續邁著堅定不移的步伐。
胡雨雯大步追上張鬱森,對其後背伸出了魔爪。
張鬱森一個踉蹌,趕緊扶住了手邊的木欄,險些從階上摔下去。
“你有病啊?”張鬱森看向胡雨雯滿不在乎的臉,忍不住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