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靜本想說兩句話,雙唇像是被強力膠黏住了,怎麼也發不出聲。
滴珠看著胡大靜的嘴一撅一撅的,慌忙擦了擦淚水,給胡大靜倒了杯水過來,並喊醒了靠在床尾的欲翠。
欲翠迷茫睜開眼睛,擦了擦口水,問道:“怎麼了?”
待看到醒來的胡大靜後,欲翠一撅而起,趕緊握住胡大靜的手,淚水朝兩邊亂灑:“婢的親親小娘子喲,您終於醒了!婢現在去喊人!”
胡大靜本想拉住她,無奈胳膊不夠長。
這兩個哭成這樣,就夠她頭疼的了。要是姨娘們呼呼啦啦都來了,哭的昏天黑地的,怕是她真的會穿回去。
滴珠眼疾手快拉住了欲翠:“現在是子時,阿郎和小娘們也辛苦了那麼些天,就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天亮了再去稟告也不遲。”
“可是,”欲翠猶豫道,“李大夫吩咐了,要是小娘子醒來,要向其告知一聲。”
“李大夫的醫館離咱們府有那麼遠,何況還有宵禁,怕是有心無力,小娘子的藥都按時吃了,只是幾個時辰而已,不礙事的。”滴珠勸道。
要不是眼皮子太重,胡大靜早就淚流滿面了,滴珠這丫頭是最懂她的心的。
“可是……”欲翠依然猶豫道。
“別可是了,小娘子渴了,想喝水。”滴珠舉起了手裡的茶杯。
欲翠一向是個搖擺不定,沒主見的,她覺得滴珠說的也很有道理,很快就將心中的疑慮拋在了腦後。
倆人輕手輕腳熟練的配合著,將水給胡大靜喂下。
胡大靜覺得自己像是一株缺水已久的草,有了甘露的滋潤,終於活過來了。
“我這是躺了多久?”胡大靜聲音沙啞模糊,斷斷續續問道。
“已經三天了。”滴珠答道。
胡大靜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暈了那麼久。
“那比賽最後怎麼了?”胡大靜迫切問道。
滴珠抿了抿唇,眼神躲閃道:“婢並沒有關注……”
欲翠打斷了滴珠的話:“由於您出了這件事,比賽算是李家隊和薛家隊贏,兩家各分了二百五十兩。”
胡大靜頭暈眼花,她覺得這兩個二百五像是在狠狠嘲笑她。
滴珠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欲翠。
欲翠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慌忙低下頭。
“主母看到這床說什麼了嗎?”
滴珠心裡藏不住話,搶先道:“主母已經讓薛管家記到賬本上了,說等您好了,具體再談床的事。”
滴珠恨不得敲暈嘴上沒把門的欲翠。
胡大靜內心的悲傷如洪水氾濫。
五百兩沒了,床還是要賠,還捱了揍。
“對了,傷我的人找到了嗎?”胡大靜才想起事情的罪魁禍首。
“小娘子,您頭上還有傷,不要胡思亂想,離天亮早著呢,您再休息一會兒。”滴珠低頭起身掖了掖被子。
“欲翠你說,那人是誰?”
“欲翠!”滴珠提高了音量,輕搖著頭。
欲翠看了眼哀求的滴珠,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自家小娘子。
最終她選擇用“點豆豆”的方式,將這人告訴了胡大靜:“是二娘子。”
“胡雨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