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胡大靜扔下這句話,消失在洶湧的人潮之中。
等胡陽曜和胡雨霏離開後,張鬱森從旁邊的小暗巷中鑽了出來,他神色凝重,跟了上去。
......
李司馬站在自家府邸大門口,一手捋須,一手端著茶杯,正在監督下人們擦拭門前的兩尊漢白玉雕刻的石獅子,時不時指點一二。
胡大靜看著李司馬手中長相如蟋蟀罐的茶杯,不禁感嘆:活的講究,不辱斯文。
“李大叔,在忙啊。”
聽到清脆的喊聲,李司馬回頭便看到一臉乖巧胡大靜。
“我就在想這是誰的聲音如此清脆甜美?果不其然,還真是靜孃的。”李司馬笑臉如開得正豔的菊花。
胡大靜估摸著李司馬臉上的老褶子可以夾死不少蒼蠅。
“多謝李大叔的誇獎,我是很優秀,但當著那麼多人誇我,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胡大靜捂住臉頰,猶如一隻嬌羞的小貓咪。
就怕老虎裝貓咪。
在場人的手不自覺抖了三抖。
饒是見過大場面,拍慣了男女老少馬屁的李司馬嘴角也不自覺抽了抽。
“靜娘,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李司馬瞅了眼天上的啟明星,心裡犯著嘀咕,這個時候來,莫不是來蹭飯的?
“李大叔,承然在家嗎?”胡大靜笑道。
大家都是左鄰右舍的,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小娃娃之間也沒有那麼多講究。
就是因為沒有講究,李司馬心下大驚,大拇指和食指捏著茶杯,狐疑道:“可是承然又做了什麼混事?”
胡大靜舉起了手中的書囊:“我有些問題不明白,特來向承然請教一番。”
李司馬七上八下的心掉了下來,神情激動:“唉呦呦,這可是好事,阿旺呢?”
“阿郎,在呢。”獅子屁股後面露出了半個頭。
“你帶路,把小娘子請到小郎君的書房。”
“好勒。”
胡大靜淡淡道:“打擾了。”
李司馬笑得花枝亂顫:“客氣了。”
胡大靜轉身後,臉色立即冷了下來。
果然自古以來,所有的套路都是相同的,只要打著學習的幌子,無論去誰家都是受歡迎的。
......
天色漸暗,李府上下早已點上了燈。
李承然呆呆的看著豆大的燭芯,面皺如苦瓜皮,一腔相思之苦無處傾訴。
“小郎君。”阿旺的稟告聲打斷了李承然的沉思。
“什麼事?”李承然聲音嘶啞猶如老公鴨。
“胡家三娘子找您請教學業上的問題。”
“阿旺,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胡大靜會向他請教學業上的問題?那雞都會小解。
話音剛落,就見胡大靜笑眯眯拎著阿旺的衣領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