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三三兩兩的學子抱著書裹你追我趕奔跑在山路上,歡笑聲一串。
“靜娘。”身後傳來了呼喊聲。
胡雨霏輕輕碰了碰胡大靜,低聲道:“喊你呢。”
胡陽曜回頭看了一眼道:“是張鬱森。”
“我現在沒功夫搭理他。”她聽出來是他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和李承然那廝玩到一起的,都不是好鳥。
張鬱森看胡大靜不搭理他,小脾氣也上來了,驕傲如他,放到平時早就轉身離開了,為了大業,壓下小脾氣。
舔著臉小步追上胡家姐妹,大喊道:“阿靜,我猜你晚飯肯定又要吃五大碗。”
張鬱森並不知道胡大靜的飯量,他是故意這樣胡扯的。
小娘子們最怕別人知道自己吃的多,這可是死穴,胡大靜也不例外,她也確實力氣大吃得多。
沒想到鋼鐵直男張鬱森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出來了。
路過的學子笑出了聲,但看到胡大靜如一頭處在暴怒邊緣的母獅子,一個二個低下頭憋住笑,麻溜的跑了。
“張鬱森,你皮又癢了?”胡大靜頓足。
張鬱森眉眼彎彎,笑容如一泓清澈的泉水,乾淨無辜:“今日就我自己回家,有些孤獨,咱們正好順路。”
胡大靜早晨是扛著大石頭步行而來的,此時小毛驢正在家裡悠閒吃著草。
張鬱森為了和胡大靜一起漫步在山間的小路上,可謂是煞費苦心,俊俏拉風的小白馬早讓馬伕牽回家了。
胡大靜黑著臉,準備拒絕時,胡雨霏開了口:“那就一起走。”
這可是她未來的三妹夫,前段時間剛被家暴過,兩人要再鬧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盡是讓外人看笑話。
胡大靜並不想理會張鬱森這個二世祖,特意離他遠了些。
張鬱森面上不在意,心裡介意的要死,故意靠近她。
兩人跟跳舞似的,你邁兩步,我退三步。
胡陽曜鑽到了兩人的中間,自然而然握住胡大靜的手,笑道:“三姐姐,今天夫子講的課我有些地方不明白,回去後一起研習。”
手上傳來軟軟的觸感,看著胡陽曜純真的眼神,胡大靜心裡也沒有那麼彆扭了,其實這孩子挺好的,很是捧自己的場。
張鬱森一手推開眼前毛茸茸的小腦袋,笑道:“那太好了,我有些地方也不明白,算上我一個。”
“阿森哥哥,咱們不是一個夫子。”
“小屁孩家家的,你懂什麼?學問是貫通的,再說了,你們倆人能研習出什麼?”張鬱森嗤鼻。
”研習你以後是什麼死法?“胡大靜冷冷道。
死這個字眼向來是大忌,胡宇森表面的溫柔再也維持不下去了,跳腳道:“你竟然詛咒我!”
作為現代人的胡大靜沒有那麼多講究,也不懂得入鄉隨俗的道理。
“有生就有死,只不過每個人的死法不同罷了,何必驚慌?”
“對呀對呀!”崇拜者胡陽曜在旁邊贊同道。
噎的張鬱森啞口無言。
“都聊累了吧?休息一下,我們回家。”胡雨霏怕張鬱森會被氣挺在地上,出來解圍。
倆人一個冷哼,一個瞪眼,不再言語。
接下來的路上,四人安安靜靜,各懷心思。
到了城內分岔路口,與張鬱森分道揚鑣後,胡大靜頓足,一股腦開口道:“你們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辦,不要問什麼事,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胡雨霏和胡陽曜面面相覷。
胡家沒有門禁,除非倒黴遇見胡老爹,可能會被說落幾句。
胡大靜沒有阿孃,也不會有人擔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