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掉胡老爹的懷抱,又狠狠撞其一下,胡老爹發出“嗷嗚”一聲慘叫。
二姨娘抱住胡雨霏:“大娘,雯娘知道錯了,出來後,妾定讓她向你磕頭道歉,你要她爬牆,她絕對不會上樹,以後絕對事事都順著你。”
胡雨霏沒心眼,性格軟,被雙目淚汪汪,咬著手帕悽慼慼的二姨娘這般看著,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繼而將目光又投向了何其無辜,只為了看戲的胡大靜。
“咦,都看我幹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做。”
胡大靜趕緊與這件事情撇清關係,劃清界限,她深知,作為一名吃瓜群眾就好好啃瓜,絕不能摻和當事人的糾紛中,這是原則。
“我知道你和此事沒有關係,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胡雨霏信任的看著她。
還有一種情況,要是事態的發展達不到理想化,吃瓜群眾們還是可以煽點風,點點火,灑點油什麼的。
“你們真想知道我的看法?”胡大靜不忍心拂了那幾雙飽含希翼,亮如明星的眼睛。
除了大姨娘,大家都點頭如搗蒜期待她的主意。
胡大靜裝模作樣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其實,這個事情也簡單,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二姐弟弟年紀不懂事犯點錯誤,也是在所難免的,但是……”
二姨娘感動到淚花直飄。
沒有想到家裡最大的紈絝自從讀書後,還真如傳言般改邪歸正,棄暗投明了。
看來這飛花先生真是個好東西,不,讀書使人明智,聖人誠不欺妾啊!
二姨娘搖著直不起腰的胡老爹:“阿郎,您看看,靜娘都表態了,你就放了倆個孩子吧。”
“秦小娘,我還沒有說完。”胡大靜好心提醒著激動不已的二姨娘。
“但是,正因為二姐弟弟年紀小,所以犯了錯絕不能姑息,不能讓別人指著臉子罵,老胡家的孩兒們只長個頭,不長記性。”
胡大靜老早就從滴珠和欲翠口中打聽到了這兩個孩子乾的惡劣事蹟。
熊孩子什麼的,禁足不管用的,打一頓就好了,再不則,兩頓也是可以的。
大姨娘悠悠開口:“靜娘可真是出的好主意。”
“為了家庭的和睦,應定當義不容辭出力。”胡大靜決定要將大無畏精神貫徹到底。
二姨娘幡然醒悟,跳起身:“妾真是被豬油膏蒙了心,相信了你這個紈絝的話,呸,紈絝就是紈絝。”
胡老爹吊著最後一口問道:“所以,靜孃的意思是?”
“自然是放了,歉也是要道的,其他的按照家規來處置。”一身正氣的大夫人猶如天神從天而降。
二姨娘頓時蔫了下去。
最後的處置結果,兩個小混蛋放了,板子太粗太大,怕把他們拍死了,最後改為戒尺打手心。
二姨娘香蓮犯了“以邋里邋遢為恥”的家規被罰抄《心經》,用心靈上的潔淨洗滌身體上的汙濁,達到合二為一的境界。
天福院正房內,李大夫一手捋須,一手拿著鋥亮散發著悠悠寒光的長針,笑得甚為張揚陰森:“嘿嘿嘿,胡大郎,沒想到你還有落到老夫手裡的一天,真是蒼天有眼。”
胡大爹覺得李大夫像是一頭餓極了的老惡狼,就差嘴角再掛上垂涎三尺了。
又苦於自己掙扎不得,只好拋棄平日裡的驕傲,大聲求饒:“李六郎,手下留情,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