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確確實實沒有在槐樹洞前的那顆大槐樹下發現任何屍體,如果範要強的上一輩子當真是被李耕殺害,並且將屍體埋在了大槐樹下,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李耕早就轉移了屍體。
只不過他廢掉了一隻手,所以不得不將傻弟弟李山叫上。
李山看到了那具屍體上的玉佩,悄悄藏起了這塊玉佩。
後來李山在公路上攔截了一個女人,並且將這個女人拖回到了李耕那棟老房子裡。
但那女人寧死不從,結果李山失手將那個女人殺死。
或許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的李山,在將女人掐死之後,還是做了一些齷蹉之事,說不定還將女人的屍體在屋裡多放了幾天。
直到那女人的屍體開始腐爛,李山才不得不將其埋葬在那間又窄又黑的屋子裡。
只不過他太喜歡那個女人了,所以他將那塊玉佩,戴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推測,我並沒有說給範要強聽。
而我之所以會有這種推測,是因為我堅信,李耕房子裡的這具女屍,不是李耕所殺,而是李山所為。
高凌凱一直跟在我身邊,所以在我跟範要強結束通話之後,高凌凱立刻問我怎麼回事。
我跟高凌凱簡略一說,把高凌凱驚得連連咂舌,說道:“這也太玄了吧?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算剩下靈魂未滅,也不過是殘存的腦電波而已,怎麼可能轉世?又能以什麼形式轉世?”
他這個問題也是我的困惑,所以我搖一搖頭沒有作答。
高凌凱翻來覆去看著手上那塊玉佩,又道:“不過這塊玉佩更是不可思議,說不定其中又藏有什麼可以影響腦電波的輻射之類,要不要拿去高階一點的實驗室檢測一下?”
他一句話提醒了我。
不過在將玉佩送去檢測之前,我還需要用它來觀察一下李耕的反應。
因為範要強一口咬定,在李耕殺害他上一輩子的時候,在他上一輩子的脖子上,是戴著這塊玉佩的。
換句話說,無論是範要強的推論準確,還是我的推測更接近事實,李耕都應該是見過這塊玉佩的。
所以我讓高凌凱拿著這塊玉佩,帶我去見見李耕。
因為女屍是在李耕的那棟老房子裡發現,而李山現在逃匿無影,所以陵縣警方已經將李耕李田兄弟暫時羈押,要等到完全確定他們倆跟此案無關之後,才能放他們出去。
所以我跟高凌凱就是在陵縣警局審訊室裡見的李耕。
我沒有審訊嫌犯的權利,但是高凌凱有。
我基本上只是陪同人員,主要是高凌凱在發問。
但李耕依舊像之前那樣低著頭不說話,甚至連辯解的話都沒有,不管問他什麼,他都只是搖頭。
就算開了口,也只是短短的四個字:“我不知道!”
我讓高凌凱拿出那塊玉佩遞給李耕看,自然一雙眼睛毫不放鬆緊盯著李耕。
可是我沒能從李耕臉上看到任何震驚的情緒,他很木然地看著那塊玉佩,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第一次看見此物、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表情。
但那個時候我已經將李耕當成是殺人兇手,畢竟範要強的所有表現,都證明他沒有說謊。
包括範要強所具有的成熟男人才該有的思維能力,也包括這塊舉世無雙的“轉世靈符”。
所以我,只能有兩個假設。
第一,這個李耕心理素質太好了,可以做到聲色不動;
第二,在李耕殺害範要強的上一輩子、以及去轉移屍體的兩個時間點,都對這塊玉佩沒有留心。
但從李耕嘴裡既然問不出來任何情況,我只能跟著高凌凱去詢問李田,著重問他李耕在跟黃莉莉結婚之前,有沒有過其他女人。
“沒有!”李田毫不考慮立刻搖頭,“我哥當過幾年兵,一回來就開了那個鋸木廠。雖然我們村很多姑娘都喜歡我哥,包括鄰村有些經常從鋸木廠路過的姑娘都會向我哥獻殷勤,但我哥當兵一回來就跟黃莉莉好上了,而且黃莉莉就是我們一個村子的人,我哥不可能揹著她找其他女人。”
他這話應該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