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李耕,連傻子李山,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我在心裡琢磨著其他可能,我的手機卻於此時響了起來,掏出來看,居然是範要強所在的繁縣號碼。
我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手機裡立刻響起範要強稚嫩、但卻穩沉的聲音。
“請問是高同志嗎?”
我一直沒有向範要強透露我的真實身份,所以範要強直到現在仍舊以為我是警察。
只不過現在他已經向我透露了他“轉世”之事,不好意思再叫我“高大哥”或者“警察大哥”,自然而然改成了“高同志”。
“是我,你是範要強吧?突然打電話給我,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嗎?”我問。
“我倒沒想起來什麼事情,只不過昨晚我做了一個夢!……這次是真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見了那塊玉佩,就是掛在我上一輩子脖子上的那塊玉佩!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們查到了什麼線索?”
我暗暗奇怪他居然有這樣怪異而敏銳的心靈感應——在當時我只能當他是心靈感應。
我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反問他一句:“你在這輩子,有沒有機會看見過這樣的玉佩?”
“不可能看到啊!”他立刻回答,“當時李耕殺我的時候,這塊玉佩就掛在我的脖子上……我是說我的上一輩子,那已經被李耕連同我的上一輩子一同埋在了大槐樹下,我怎麼可能有機會看到?”
我知道他沒機會看到,之所以會問,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而已。
而他的反應,實在是正常不過。
所以我稍一考慮,終於跟他實話實說。
“我們找到了一具屍體,而且屍體的脖子上,戴著你說的那塊有‘轉世靈符’四個字的玉佩!”
“真的?”範要強喜得在那邊大叫起來,“那你們是不是可以判李耕有罪了?”
他的喜悅聽起來非常真實,我相信他不是作假,但我卻不能不潑他一盆冷水。
“恐怕沒法判李耕的罪!因為據我看來,殺人者不會是李耕,而是李山!”
“李山?你是說……李耕的那個傻弟弟?”範要強在那邊叫了起來,“他長得那麼醜,跟李耕簡直是天差地別,我怎麼可能會認錯?我現在一閉眼睛就能看見李耕殺我時的情形,絕不可能是李山!”
“我也不認為是李山殺了你……確切的說,是你的上一輩子!因為這個被害的女人,據初步鑑定,死亡時間絕不會超過十年!”
“女人?”範要強再次尖著嗓門叫出來,“你是說……你們找到的屍體,是一個女人?”
“是!我並不認為她會是你的上一輩子,但是她的脖子上,卻戴著轉世靈符!”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會這樣!”範要強喃喃低叫,“那肯定不是我,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你的意思,你記得你的上輩子是男人,不是女人?”我問。
“我當然記得!”範要強顯出十分煩躁,“雖然我不記得我姓什麼叫什麼,但我總不會連我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可是那塊轉世靈符,卻戴在我們剛剛找到的這個女屍脖子上,這又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我完全想不通!”範要強在那邊念念叨叨,“會不會世上,有一模一樣的兩塊玉佩?”
“絕不可能!”我一口否定,“據我們技術人員初步鑑定,這塊玉佩裡的花紋完全是天然生就,包括裡邊那四個‘轉世靈符’的篆體字!就這麼一塊已經讓我感覺不可思議,更別說還有相同的另外一塊!”
範要強在那邊沉默下來,但並沒有沉默太久,他忽然又叫了起來。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我問。
“我記得在李耕殺我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女人,肯定是這個女人偷偷藏起了這塊玉佩,後來李耕殺人滅口,你們現在找到的,就是這個女人的屍體!”
老實說,他的這個想法非常合理,我自己事實上也有過相同的推論。
可是年僅十二歲的範要強,能夠做出這種推論,那隻能再次證明,他說他能夠記得上輩子的事情,不是虛假。
不過我更傾向於另外一種推論——
(請看第021章《情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