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做夢吧?”
“當然不是做夢,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抓緊一切時間,使各軍的戰鬥力最大化!”
其實,如果有半年的時間,秦晉就能將龍武軍那一萬人完全消化吸收,但是眼下的形勢卻根本沒留給他足夠的時間。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雖然也可能不發生,但秦晉卻不能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果在這個時候打散龍武軍,那麼這隻人馬就徹底廢了,而被分散到各軍的龍武軍舊軍卒也必然心懷不滿,甚至可能還影響了神武軍的戰鬥力。所以,在回來的路上,秦晉還是決定冒一次險,用陳千里的復出來換取一支擁有不俗作戰能力的人馬。
欣喜過後,陳千里又冷靜下了下來,堅辭不受龍武軍主將一職,只要求仍舊以長史之職參與軍中庶務就已經心滿意足。
“陳兄弟,我絕不是客氣。實話說吧,朝廷有可能強令哥舒翰出潼關迎戰擊賊。”
陳千里的反應極快,立即就問道:
“難道使君斷定哥舒翰只要出關迎戰就必會慘敗?”
秦晉艱難的點了點頭。
“希望這些假設都不會成為現實,但是卻不得不事先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只有一個要求,陳兄弟在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要三思再三思……不要再魯莽衝動。”
秦晉將陳千里此前的拆臺之舉都簡單的歸結為魯莽衝動,就是告訴他,前事既往不咎,往後他們還是好兄弟。
至此,陳千里也甚為動容,他一直以為秦晉變了,在長安官場的大染缸裡便的急功近利,然則卻萬沒想到,他心底裡竟還是裝著大唐天下的。否則,他就不可能不計前嫌的重新啟用自己,還要擴充龍武軍。
陳千里當即表態,“千里保證絕不會再拆使君的臺!”
大約過了三天,杜乾運在次由長安返回馮翊郡,又給秦晉帶了一則重要的訊息。
“哥舒翰上書天子,要求加固城防,並明言潼關守軍戰力低下,請天子無論如何要答應他,任何情況下,都不要逼迫潼關大軍出戰擊賊。否則,後果或將不堪設想!”
這倒大大出乎秦晉意料之外了,哥舒翰並沒有被動等待,而是用他一貫的風格主動出擊,向天子請求一個保證。
“天子是如何答覆的?”
聽聞秦晉有此一問,杜乾運頗為得意,答道:
“卑下離開長安的時候天子詔書才被送到門下省,不過給魏方進喂的黃金卻不是白味的。”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這是天子詔書的謄抄副本,請使君過目。”
書信是有火漆封口的,秦晉結果書信後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剛要發問,杜乾運就搶著說道:
“書信中的內容,卑下另有渠道知曉,天子答應了哥舒翰,並且還大加褒獎,不但沒追究擅殺衛伯玉之罪,甚至還將衛伯玉的新軍也正式劃撥給了他。”
秦晉展開書信,果如杜乾運所言。
……
“聖人,臣以為神武軍在馮翊剿賊不利,當行文敦促!”
天子便殿,座中僅有高仙芝、楊國忠、魏方進三位宰相。
說話的是楊國忠,秦晉帶著神武軍到馮翊已經一月有餘,到現在除了焚燬一座小城朝邑以後,就再無寸進,皇甫恪仍舊大搖大擺的佔據蒲津關。
對於楊國忠的話,天子並沒有急於表態,而是將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了高仙芝和魏方進,顯然是想再聽聽這兩位宰相的意見。
“啟稟聖人,皇甫恪老奸巨猾,麾下又是久經戰陣的朔方軍,神武軍能解同州之圍,又將叛軍圍困在蒲津關內,已經實屬難得。若過分苛責,不知又將以何人取代呢?”
魏方進有些一反常態,毫不客氣的接過了楊國忠的話頭,還將他話中隱晦之意,充分的暴露在君臣眾人面前。
無非就是私怨難解,希望借天子之手,懲治秦晉。然則,魏方進話中最有分量的一句,則直接將楊國忠堵了回去,如果要追究秦晉的罪責,那麼還有誰能取代他來剿賊呢?
答案顯而易見,目下朝廷之上,除了秦晉以外,可以說再無一人可以在馮翊郡和皇甫恪大軍作戰。天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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