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點了點頭道:“李閣老請放心,我一步都不會離開的,您的精神很好,千萬不要杞人憂天,好好休息!”
待李崇明離開後,張揚寸步不離的守在機器旁,還邊照顧著季得月,小童畢竟是個孩子,夜已深,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
林美麗哭紅了雙眼,跪在金靈的放門口聲嘶力竭的吼道:“師父,求求你賜給我解藥!師父!”
自從季得月走後,金靈關了門,林美麗就跪在這門前,同樣的話已經重複了不下百便,可金靈就是不開門,也不應答。
她從那年初進組織,初次拜師開始,一邊回憶一邊講述這麼多年的點點滴滴的過往。
說到動情處,沉痛的哭聲都表達不出她內心的感激。
終是累了,林美麗跪在地上開始邊磕頭邊再次喊道:“師父,求您看在養育了徒兒十年的份上,求您賜給我解藥吧,阿月真的不是你說的那樣,她一門心思的救下你我,不求回報,婁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阿!”
門“嘭”一下從裡面開啟,金靈出現在門口,惡毒的吐了一口唾液,像是吐了一口血:
“我呸,她和婁臺還不知道有什麼陰謀呢,她能好心救下你我?
你太天真了,她為了幫助那個她愛上的婁臺,這才聯絡上她師父的,她明知道向河強被脅迫研究解藥,整天茶飯不思心事重重,還拿假的藥害他。
結果如她所願,婁臺順利的拉下了一大批政敵,又緊接著殲滅了組織的一支羽翼,連組織部長王德權都被他送進了監獄。
她可真是個牛人,向河強做了替罪羔羊被關,他手上掌握的肯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為了保命又不交於組織,結果我倆就遭到慘絕人寰的對待。
你還有什麼臉面說她的好,感她的恩?”
林美麗見師父開了門,雖然滿是怨氣,但她終於說出了心中所想,這也就給了林美麗說服她的機會。
林美麗跪著爬上前揪住金靈的腿痛苦的道:
“師父受的罪讓那些人死一百次也不解恨,可是師父,這些事情發生的根源都是這喪盡天良的組織一手造成的,它從來都把我們當做棋子,隨時可以丟棄的沒有溫度,沒有生命的棋子。
在他們眼裡,我們不過是輕輕一捏就死的螻蟻,翻不起一點波瀾,我們是如此,阿月也是如此。
她曾多次跟我說,想要出面頂替向河強被扣上的罪名,可你想想,若她真這樣做,向河強和阿月哪還能活到現在?
我不是替阿月求情,我是在替師父您求情,你也曾說過,向師父很重視阿月,若這次婁臺真的死了,您和阿月以後如何相處,向師父回來該怎樣看待您?
關鍵是,我們還指望著婁臺救出向師父呢,這件事一直在計劃之中,我們從來沒有忘記過!”
金靈突然像被抽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和林美麗抱坐一團,嚎啕大哭。
一隻手不停地錘著自己的胸口哽咽道:“我為什麼還要在乎你說的這些,當年我和向河強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偏偏那個女人一通電話打過來,向河強出去一趟之後就帶回了那個女人的孩子。
這婚事一耽擱就是十年,向河強對那個女孩比我好一百倍,我嫉妒卻不能表現,我吃醋向河強假裝看不見。
我不能吵不能鬧,因為是我先愛上的他,哪怕是現在,我們也沒有夫妻的名義,那個孩子是老天恩賜我的,可是沒了,都是那個女人的錯,都是她女兒的錯!
你說我為什麼還要存在什麼良心,存在什麼奢望?”
林美麗心痛的摟著師父道:“師父,我非常理解您,因為師父你還有良知,你對向師父還有感情,這麼多年您一直愛著阿月,你對所有人心存善念。
所以你聽到了我的訴求,你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沒錯,組織現在已經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這一切都多虧了婁臺和阿月。
只要我們再救出向師父,我們一家人就能過上平凡安穩的日子了,孩子您以後還可以有。
所以啊,師父,您現在只要給我解藥,我們倆都得救了,從那死亡之海里游回來了,相信我,好嗎?
這一輩子,我都會守護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縱使所有人都不理解您,我永遠站在你身後愛著你!”
金靈終於沒忍住,擦乾的眼淚再次滾燙而下,決然的擺擺手道:“也罷,按照這個藥效,這個點也已經拯救無望了,看老天的安排,解藥我給你,你能救回他就算他命大。
我想睡會,不要再來打攪我!”
說完從袖子裡丟出來一個瓶子,林美麗立馬接住,金靈拖著疲憊沉重的身子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