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扯著嗓子,才不至於話被風淹沒,“你們看那前面起風的地方,是黃河灘。風是有規律的,它按照它的路線,把沙吹到了咱們這裡。這塊地被刮平連根都不剩,因為這裡是風口的位置。”
風口!
顧維安眼睛一亮。
他唇角勾起對墨白讚許的笑意。
不愧是他的小白。
而與此同時,林亭也收拾好自己的那些心思,他作為一個地質大學畢業的學生,卻也只是會研究土壤,並沒有像墨白一樣通曉那麼多。
孫曉雨聽到墨白這麼說,心裡頭自卑感又加重許多。
怪不得顧師長總是對自己客氣疏離,今天見到顧維安的家屬,她才明白,自己配不上他。
看年紀,墨白與自己也差不多大。可是相貌與學識,卻遠在自己之上。
孫曉雨甚至這樣想,如果自己要是男人,也會喜歡上墨白,就比如說自己面前這個眼睛看得都值的林亭。
優秀的人,放到什麼地方,她都是輕而易舉地引起別人的矚目。
“小李。”墨白說話的分貝比平日提高了幾倍,“你拿著紙筆,要把這風口處給記下來。”
“好。”
小李頂著風,前後已經看不到顧師長和小墨同志的模樣。
在這黃灰的天氣裡,顧維安始終牽著墨白的手,給她傳遞源源不斷的力量。
孫曉雨聽到墨白這話,原本她對還墨白的才華露出幾分嫉妒,可是現在對於她讓小李記住風口的位置,無意像寓言故事中獲得刻舟求劍。
“小墨同志。”
幸好風能夠暫且掩蓋住她的嘲諷,“你就沒考慮過,萬一那天風把咱們做的地標給吹沒了,將會怎麼辦嗎?”
顧維安擰著眉,小白不是做什麼事情欠考慮的人。
“跟你說話的,是那孫曉雨同志。”
男人在墨白的耳邊低喃。
那陣風暴過去,大夥的身上都髒兮兮的。
孫曉雨看到顧維安溫柔地替墨白把頭上的沙子給撥掉,那女人垂頭嬌羞的模樣,讓她一個女人看得心中都起了幾分憐愛。
“曉雨同志。”墨白對著孫曉雨露出甜甜的笑容,她說:“我們來一起做個實驗吧?”
顧維安拉著又想掙脫他掌心的墨白,他壓著聲音:“小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們誰有鐵鍬?”
今天工程隊的人也跟著過來,傢伙什的也都備在身上。
“我有。”
她現在懷著孩子,準備彎腰下地刨土的時候,心疼媳婦的顧維安立刻多去她手裡的鐵鍬,“你想做什麼,吩咐我,我去做就好。”
這夫妻倆,一唱一隨。日子就要過成了詩人。
---繼續防盜分割線---顧維安拿出地圖,他把墨白抱在自己的腿上,雙手從後面圈著她,“這是咱們海城整個地圖。”
男人修長的手,指著其中一處道:“你看咱們海城這邊一直都深受沙暴的影響。尤其是眠崖村,更是三天兩頭的弄得附近百里的田地,寸草不生。”
墨白仔細看著地圖,上面標註著綠色和紅色的地標。
她聽男人解釋說:“大宗村附近的農田,已經向良好的狀態發展。”
“只是咱們縣城,還差眠崖村與陵城這塊鹽鹼地沒能夠得到改善。”顧維安嘆了口氣。
他並非海城人,所以不該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墨白依稀記得,按照歷史的軌跡,這眠崖村,是海城最後一個得到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