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子。他願意出去就出去!腿長在他身上,咱們也攔不住。”墨西搬著小木凳從外面回來,“抓緊把門窗都關緊了。”
墨白揉了揉鼻子,剛剛好像是風把沙土帶進來,弄得她有些不舒服。
“爺爺。”她關上窗戶以後,跟在顧維安的後面,“窗戶我已經關上了,門您自己關好,我跟顧大哥要出去一趟。”
墨西一聽墨白要出去,那心都提上了嗓子眼,“你出去做什麼?這樣的天氣,你又不是一個人,老實在家裡待著。”
整個過程,顧維安是插不上話的。
被晾在一旁的,還有小李。
他其實也不想在這麼個地方出去勘察,可是顧師長一貫主張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容易獲得經驗的地方。
“顧師長,要不就像墨村長說得那樣,咱們......”
墨白不知道跟老爺子說了什麼,老頭兒笑逐顏開,也沒再攔著他們。
走到外邊,小李好奇地問道:“小墨同志。您剛剛跟著墨村長都說了些什麼?他才給你放行?”
墨白看著顧維安,抿著唇笑:“我說,我要去會會那位林場的女同志,看看究竟長什麼樣子,能跟顧師長鬧出緋聞。”
恍然大悟的小李沒繃住自己的情緒,他捂腹大笑,卻吃了一嘴的沙子。
顧維安下意識拉緊著墨白的手,“於我而言,天地間最美的人就放在自己的面前,我哪裡還有看別人的精力。”
葉修轉業前,小李就聽他說顧師長講起情話來跟詩人一樣,他現在每天都能聽到詩人作詩,深深感受到了單身被暴擊。
墨白紅著臉,沒有說什麼。
他們到了眠崖村銜接陵城的鹽鹼地。
墨白掙脫顧維安的手,她欣喜若狂地看著面前那個土丘,果然是在這兒的。
“小白。”一陣強風,險些要把墨白給吹倒,她死死地抱住那土丘,卻被小李驚呼道:“小墨同志,你怎麼能扒住人家的墳頭!這可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顧維安走到墨白的身邊,將她扶起,然後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不是說過,到了這裡,要緊跟著我。”
這墳頭裡埋著的,其實是墨西死去的婆娘。
穿越前,墨白聽韓翠花說過,當時鬧饑荒的時候,旁人家的墳頭早就被風沙淹沒,唯獨墨家祖奶奶的還在。
“這裡面,埋著的是我的親人。”
墨白對著墳頭,以手作輯道,“奶奶。剛剛孫女冒犯了,還望您不要責備。”
風呼呼地颳著。
孫曉雨與林亭等人,他們推著腳踏車,在漫天風沙中艱難行走。
總算是到了這裡。
許久未見墨白的林亭,頂著她的肚子,心裡頭仍舊不是個滋味。
孫曉雨彈了彈身上的灰,她對著顧維安道,“顧師長。真不是我們有意來這樣晚,而是路上經歷這沙暴,走得實在困難。”
臨近,才看到一個沒有見過的女子,時不時捂著自己隆起的小腹。
柳眉下一雙清澈的雙眼,皓齒紅唇,膚如凝脂,跟那顧師長好似天造地設的璧人。
“這位是……”
其實顯而易見,不過是想從一直敬仰的男人身上,得到更加確定的拒絕。
顧維安同底下的人介紹著:“這是我的夫人。”
昨晚開過會,大家對怎樣治理鹽鹼地提出了各種方案。
“透過我們對大宗村附近的鹽鹼地治理方案,適用於眠崖村,但是咱們種上的麥子,全被風沙刮死了。”
墨白以手遮擋著風,“那是因為咱們眠崖村,都是老風口。”
因為風大,大家即便是離得很近,也看不到彼此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