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大家心裡明白也就行了,反正馬尋不認為他會和李善長有太多的往來。
李善長忽然問道,“國舅爺可有子嗣了?”
“我年初才成親,李相也是知道的。”馬尋就笑著說道,“我倒是想要有子嗣,只是這不是才成親半年,還不及有子嗣。”
李善長憂心忡忡的說道,“皇后只有國舅這麼一個弟弟,早年間皇后殿下時常思念國丈、每每痛哭,我等實在不知如何勸慰。”
看到馬尋還是不說話,李善長說道,“只可惜那時不知國舅尚在,未能去尋到國舅。”
馬尋依然是不會輕易開口,誰知道李善長這樣的老江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免得被他抓到了話茬借題發揮。
李善長只能再次說道,“老朽虛長几歲,託大說些不中聽的。徐王一脈可都是壓在國舅肩上,延續血脈、香火,這也是國舅該做之事。”
“李相說的極是,我也想著早些為馬家開枝散葉。”馬尋就笑著開口,“若是李相有什麼生兒子的偏方,也可以借我謄抄一下。”
看看,這才是真親近,我是什麼親熱的話都說了,拉家常更是一步到位!
李善長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國舅爺說笑了,老朽要是有偏方,早就用了。老朽也是子嗣單薄,實在是愧對祖宗。”
李善長能活,可是相對來說子女就比較少了。現在可能有心無力,即使是還能納妾,可是很難再有孩子了。
李善長看著馬尋,一副長者姿態,“國舅爺,胡惟庸有一侄女,知書達理、樣貌秀麗,要不然國舅納入房中。”
馬尋立刻拒絕說道,“李相說笑了,我這才娶得妻。”
“國舅想岔了,老朽說的是國舅將她納為妾室做填房。”李善長就笑著說道,“國舅尚且沒有子嗣,想來皇后殿下也頗為焦慮。”
馬尋愣住了,胡惟庸的侄女,不該是嫁給你侄兒嗎?
馬尋回過神就說道,“李相說笑了,胡政事位高權重,豈能讓他侄女為我妾室。”
李善長步步緊逼的說道,“那也是他侄女的福分,這也就是胡惟庸侄女,算不上是高門大戶。若是能入國舅的眼,豈不是美事一件?”
這事情鬧的有意思了,拉攏我這個國舅爺,現在就是在安排美人計了。
可是胡惟庸的侄女到底是不是美人,誰知道呢?
最主要的是我沒打算和胡惟庸有什麼關係,就算是美女也不能進我馬家的門!
在李善長看來,雖然都是淮西人,是所謂的鄉黨,但是這一層關係還是不夠可靠,必須要更進一步才好。
結親、聯姻,這就是最為簡單粗暴,可是這也是行之有效的方式了,這麼一來大家的關係就是真正的親近起來了。
李善長的想法不錯,這些也確實是很多人會選擇的方式,這是門當戶對、這是利益一致。
不管是富商還是地主,或者是達官顯貴,大家選擇以這樣的方式聯姻,以後就可以走的更近一些。
不過馬尋笑著說道,“李相說笑了,我與拙荊新婚燕爾,拙荊也是溫婉賢淑之人,我尚且還不打算納妾。”
以後會不會納妾不敢說,但是現在肯定沒這個計劃。
最主要的是沒打算和你李善長拉上什麼關係,胡惟庸的侄女等等就更不會考慮了。
聽到馬尋這麼說,李善長也不勉強,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呢。
在李善長等人眼裡,馬尋也就是驟得富貴,哪怕現在看著是比較謙遜、謹慎,可是過些時日就難說了。
窮小子查德富貴,一開始不知道怎麼當個權貴,好好的教一教,就會知道如何當一個權貴了。
到那時候,有些事情顯然就不會是那麼簡單了。
馬尋娶劉姝寧為妻,這是李善長等人猝不及防的,他們甚至根本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和安排,帝后就給安排好了。
可是這麼一個國舅,怎麼可能讓浙東人給拿走呢?哪怕現在浙東人看著勢弱,那也不能小看。
馬尋這個國舅爺,淮西人得控制住才好!
劉伯溫等人暫且可以稍微的得意一下,可是也千萬別覺得馬尋這個國舅爺就是浙東人的‘賢婿’了,這事情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