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驍的手抵在她的背上,不讓她翻身。大手拉住她的小手,沿著他胸膛每一塊肌肉的輪廓向上,落在心口的位置,“安全感不是錢能堆砌出來的。”
他說話的口吻永遠是不輕不重的,含了點難言的溫存和笑意,可一字一句都是在試探,在詐欺。
“讓你害怕的,從來不是錢。”
喬唯歡筋疲力盡的閉起嘴,徹底的不說話了。
做夢的時候,喬唯歡身上的汗爭先恐後地冒,現在被子裡潮乎乎的,讓喬唯歡很不舒服。她躺了一陣,反而漸漸的沒了睡意,索性從賀正驍帶胸膛裡抬起頭。
賀正驍閉著眼,一動不動的,好像睡了。
喬唯歡忍了一陣,也不見賀正驍有醒的意思,乾脆去挪動攬住她腰的手臂。
剛剛小幅度的動了一下,賀正驍的手臂便用了力,把人摟得更緊。
喬唯歡撇嘴,“我要起床了。”
賀正驍揉了揉她的發頂,嗓音沙啞:“別鬧。”
喬唯歡:“……沒鬧,我認真的,我要起床,你先放開我。”
“歡歡,你要講道理。”賀正驍微微偏過臉,口氣平波無瀾的和她說:“你鬧得我大半個晚上不能睡覺,現在還不讓我睡?”
“我有不讓你睡?”
賀正驍緩慢地睜開眼,深刻的目光沉甸甸的落到她臉上,意有所指的開口:“你動來動去,我怎麼睡?”
喬唯歡體會了體會他這句話,跟著一臉見鬼的瞪他。
這貨好像是在說,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容易摩擦發熱?
一天天的,他精力怎麼就這麼旺盛呢?
喬唯歡乾巴巴的躺在賀正驍懷裡,瞪著他完美的下顎,恨不得一巴掌把這貨拍回曼徹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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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正驍坐在床邊,不錯目的盯著喬唯歡的表情。
她還在睡,燙傷的左臉上覆了冰鎮過的毛巾,眉頭擰成化不開的結,臉色是沒有血色的白,似乎很冷的樣子。
可她身上已經蓋了兩層被,臉上和脖頸上的汗不停的落,打溼了素淨的被單。
他抬手,用寒涼的手指擦掉女人額上的汗。
床尾,崔承川百無聊賴的拿出煙和火機。
賀正驍全然沒有看他,卻在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的時候,聲線冷峻的說:“出去。”
崔承川叼住煙,凝神看了眼睡得極不安穩的女人,挑眉轉身。
他的腳步聲輕不可聞,動作也收斂得很小心,關門的時候,卻不可避免的製造了一聲“咔噠”。
“唔……”
喬唯歡細密的長睫突然不住抖動,眼珠快速的轉動起來,十分痛苦的嗚咽出聲。
泛白的嘴唇悄然開合,卻發不出更多的聲音。
賀正驍輕微地皺眉,傾身,大手輕柔地拍拍女人的臉頰。
“歡歡……”
你夢見了過去麼?
……
從那道縫隙裡,小小的喬唯歡見到一點微弱的燭光。
地窖的土地潮溼陰冷,溼滑的滲出一點亮光。
有人蓬頭垢面的蜷縮在地上,痛苦的蠕動著。身上穿的白色裙子已經髒得快要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上面星星點點的黑色,不知道是泥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