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白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這樣做的確有些冒險,但是沉央,你可知,人多未必就是好事。小白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她的一千人,每一張面孔她全部認識,並能準確的道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是君修寒則不同,他沒有小白的本事,且,他這次的飛虎營,有兩千人,不僅他不認識每一個人,便是飛虎營之中的人,也未必熟悉每一張戰友的臉,小白在夜襲之中趁亂混入君修寒的營帳,也不會有人發現。”
“世子爺的心思,細思極恐,沉央受教了!”
“願賭服輸,以君修寒在外的賢王名氣,自然不會再賴在京畿營不走,如此,一戰,小白並贏了京畿營,這一戰,贏得漂亮,本王越來越期待,小白還會給本王,帶來怎樣的不可思議。”
人心多勢力,白君傾戰敗君修寒,贏得京畿營主權的位置,讓很多原本持觀望狀態的人都紛紛投進白君傾的陣營,也有更多的人認清了現在的形勢,一時之間,永平侯府的大門都要被這些送禮的人踏破。
而讓白君傾感到意外的是,送她大禮的,可不只這些府外之人。
…………
君修寒因為丟了京畿營的兵權,急火攻心,這一次真的一病不起了,病情來勢洶洶,很久不去上朝,宮裡的太醫來來去去,幾乎都要住在齊王府了。
然而就在君修寒臥床養病的第九天,昇平公主君若雲,要啟程迴天雲宗了。為了送她,太后專門設了宮宴,召氏族中的青年才俊,千金小姐前來作陪。
白君傾是近些日裡,長安城風頭最盛的世子爺,自然是少不得她的,以白君傾的身份,她自然是要坐在上首的,此時的白君傾,坐在上方飲著酒,不斷的有人想要上前來攀談兩句,但是她素來冷漠。打頭陣的幾個在白君傾那裡碰了壁,大家也就都心中有數了,想來這位世子爺是個喜好清淨的,所以也便不再有人湊上去叨擾她,她算是落得個清淨了。
平淡無奇的宮宴,讓白君傾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在養病,閉門不出府,大家都以為不會來了的君修寒,卻撐著病體來了。
君修寒身上裹著一件披風,臉色蒼白,看上去消瘦了許多,眼眶下陷,很沒有精神,那雙眼睛盯著白君傾,裡面的憤恨絲毫沒有遮掩。白君傾自斟自飲,察覺著他一直怒視著她,也終於抬起頭來,含笑的桃花眼迎向他的目光,嘴角輕輕勾起,捏著就被遙遙敬了敬,以作為回應。
一直處於憤恨中的君修寒,沒想到白君傾會突然回視他,看到白君傾那張愜意含笑的臉,只覺得那是對他濃濃的挑釁!一種小人得勢的炫耀!頓時一口氣沒有上來,猛的咳嗽了起來,白君傾看到已經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睿智,不再遮掩自己的情緒的君修寒,咳的一張臉通紅,可惜的搖了搖頭。
“太后駕到,楚王殿下,昇平公主駕到!”
一聲尖銳的太監聲音響起,雍容華貴的太后便帶著君璟陌與君若雲緩緩地走進了大殿,被君若雲攙扶著坐上了上位。
“平身吧,今日是哀家給昇平設的宴,諸位卿家都不必多禮。”
“謝太后!”
所有人都落座後,大殿內的絲竹之樂開始響起,伴隨著樂器絲竹之月,是宮中最出色的歌舞,下面的人欣賞評點歌舞,竊竊私語有聲有笑,白君傾則是如高山孤蓮一般坐在那裡自斟自酌。
太后似是慈祥祖母一般與君若雲說笑,君璟陌則是與其他兄弟交談,君臣齊心,弟恭兄友,這場面看起來極為和諧,只是白君傾卻看得明白,這一張張面具之下,是怎樣的暗潮洶湧。
果然,酒過三巡,戲過一般,太后便開始了今日的主題了。
“白家世子,上次景山獵宴太過匆忙,自你從姑蘇回來,哀家還沒有與你好生交談交談,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白君傾進退有度,既不顯得高傲,又不顯得謙卑的回應著太后,
“君羨正值束髮之齡。”
“十五了,時間過的真快,想當年你出生的時候,哀家還看抱你,那時的你啊,就那麼一點點,這一晃十五年過去,你竟已經出落得這般出類拔萃了。”
“太后說的正是,世子爺風姿卓絕,能文能武,侯爺好福氣。”
“世子爺一回京,就連破幾樁棘手大案,如此英明神武,亦是社稷之福啊!”
“永平侯府當真是任傑地靈,四小姐是這長安城第一美人,世子爺容貌,亦是天人之姿。”
太后一句話,引來一群拍馬溜鬚之人,坐在女眷那邊的白詩柔聽了這話,羞澀的低了低頭。